严森想到银清交代的第三件事,不得已和岑让川一起把尸体背面的黄符清理出去。

好不容易弄干净。

岑让川这才揭开?刘缔的红盖头,不出意料,整个脑壳都被黄符纸盖住,为防被揭开?,整具尸身皆被淋上一层米糊。

“刘缔,我?俩生前虽然?不对付,但?你死?都死?了还求我?帮你,我?扒你衣服你别不开?心,呕太臭了。总之?,你别怪我?冒犯。虽然?我?不知道你爸让朱矮子对你做了什么,但?这些黄符我?看着不吉利,我?表弟也让我?帮你撕掉……呕……”

岑让川边说边干呕,眼?角全是泌出的生理性泪水。

她絮絮叨叨两句实在说不下去,转头对严森说:“我?要脱她衣服了你回避下,朱矮子要是进来,你想办法拦住他。”

“怎么拦……”严森瞪圆眼?睛,“他手里有枪……”

“……”

枪?她刚刚光听到朱矮子来了,没注意听到那死?矮子手里居然?有枪。

严森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说话?她压根没认真听,登时急了:“你快点把第二?件事做完,这样我?才能做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是什么?!”

就不能直接做吗!

情况这么紧急,还要分先后?!

严森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模样岑让川恨不得给他两个大耳光。

真是气死?她了!

认识的两个男人,银清说话?云里雾里,严森

??????

守口如瓶一板一眼?跟ai机器人似的,就不能痛痛快快把话?全倒干净吗!

岑让川气得去扯刘缔的嫁衣,上面绣着的一颗珍珠被崩断,“啪”的响亮一声打在她脑门上。

“……”她瞪着刘缔,咬牙切齿,“你也欺负我?是吧!咱俩生前关系差到那个程度,现在我?肯帮你你就感恩戴德吧。你说你明知道你爸是个老混账还跟着他干,现在好了,还得靠你不喜欢的人才能脱离苦海。我?警告你别再吓唬我?,不然?我?吓嗝屁变成鬼我?高低跟你打一架。”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威胁奏效,红嫁衣很快被她三下两下扒干净,跟褪橘子皮似的,露出内里即使?糊满黄符依旧能看出是女子的窈窕身形。

严森知道这时不好再盯着看,紧张地去听门外?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已至门前。

米糊里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如此?坚硬,用手都捏不开?。

黄符凝结在半透明的胶糊中纹丝不动。

岑让川脑门上已经泌出细汗,光线晦暗,最后的火光已经熄灭。

她在混沌中从尸身头顶一路摸索,忽然?摸到刘缔食指上凸起的一个东西。

是翡翠戒指。

她忙捡起刚刚随手丢到缝隙处的碎瓷片,对着翡翠所在地用力割开?一条缝。

有蛆虫沿着她的手爬上脖子,她却?已经顾不得,用力从翡翠戒圈上率先撕开?一个小口。

外?面雨声比来时还大,小庙屋顶许久没有修缮,滴滴嗒嗒往里漏水。

即使?这样,也无法遮掩捏碎米糊往外?丢的响动。

严森捏着手机,死?死?盯着门外?矮小的影子拖长进庙。

终于。

滴水声随着脚步声进入小庙。

岑让川用力剥开?一大片米糊,露出大片胸前已经腐烂的皮肤,腐臭味熏得她忍不住边干呕,边使?劲把手中的东西往外?丢。

异响惊动来人。

“谁在庙里!”朱矮子握紧土枪。

声音大到整间小庙都在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