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出声劝慰,说晚上再和季星陈好好解释。
天花板上的灯亮的刺眼,林溪靠在沙发靠背上,抬着下巴,就这么抬着眼睛看。
她经常这么做,直到最后眼睛泛出生理性的泪水,透明的光晕一圈一圈在眼前回荡,眼睛泛起疼,她才会把眼睛闭上,收回视线。
林罄切了一个果盘,也坐到沙发上,林溪微微给她让出一点空。母女两人互相靠着,看着对面电视机里故作喜态的演员表演小品,谁也笑不出来。
半晌,林罄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
她拿了个抱枕塞给林溪,好让她靠的更舒服一些,然后才试探着问:“星陈要走了,小溪是不是很难过?”
母女两个实在很少谈心,林罄有些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话问的小心翼翼。
小的时候林溪几乎不讲话,基本都是林罄单方面说给她听,后来林溪长大了,林罄也忙起来,就觉得只看到她过得好就可以了,也没有什么谈心的机会。
这时候林罄才发现,她现在几乎不清楚林溪都在想些什么了。
但是母女连心,林罄能觉出林溪的情绪是不太好的。
其实林罄一方面是比较高兴的,因为当年给林溪治疗的医生说林溪的病用药物治疗的效果不大,只能通过对外界的感知慢慢恢复,这些年来林溪的确好了很多,至少眼底不再是冰冷漠然的一片,而是逐渐有了温度。
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害怕林溪再受到刺激,因为接受不了朋友的离开而回到当年那种样子。
林罄看着女儿的侧脸,心底惴惴不安,矛盾在她身上体现的很明显,有一点期待,但更多的是惶恐。
林溪听出母亲话里的紧绷和不安,她转头,看到林罄眼角多了几条年轻时没有的细纹。
林溪仔细观察了很久,然后轻轻把头靠在了林罄的肩膀上,抱住了她。
林罄摩挲着女儿的长发,心沉静下来,声音也不自觉轻柔许多,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林溪的后背。
“我猜,小溪是不想和星陈分开对吗?妈妈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