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和目光都温和了下来。

林思渡好像还在生气,不说话。

顾淮忽然想到,从很久前就这样了,林思渡对喜欢的认识,跟他不一样。

他觉得喜欢是改变和冒险,林思渡觉得是陪伴。

就像现在,林思渡就来了,很安静地在陪他。

顾淮巴不得跟全世界炫耀眼前的这个人现在属于他。

“我这儿布置得怎么样?”顾淮逗他说话,“有没有你觉得有意思的东西?”

林思渡不是第一次接触顾淮自己做的艺术珠宝,他的古典审美和这一厅的东西其实有冲突,但顾淮问了,他还是礼貌地说:“还好。”

“你眼睛里不是这么说的。”顾淮拆台,“行了,我一会儿去听你解说,难得这种正式活动能看见你穿白大褂,明明是专业配备的,但你平时都不爱穿,我觉得是真好看。”

林思渡太适合这种端正的白色了,单调的禁欲感,加上他那副清清淡淡的极其好看的脸,完全符合顾淮现在的审美。

“我们鉴定师都不爱穿。”林思渡说,“要碰石头,不耐脏,很快就要洗。”

但有时候为了防止光线干扰他们对色泽的判断,又不得不穿。

好不好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他没觉得自己这张脸有多好看,但顾淮总跟他念叨,明明他更欣赏的,是顾淮那种硬朗、线条更明锐、骨相更优越一些的相貌。

顾淮忙了半天,刚好有些口渴,捞了林思渡手里的胡萝卜汁,把剩下的二分之一一饮而尽,扬手把空瓶子扔了垃圾桶。

林思渡的目光跟着空瓶子在半空中画了个弧线,有点失落,但没说。

“好难喝。”顾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