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死了。
“疼……好疼……”
她颤抖着擦着鲜血,可血却越擦越多。
要是有人能陪陪她,是不是就没这么疼了?
她忍痛,一点点爬上前,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混着点滴猩红的蜿蜒痕迹,颤抖着拍打母亲的房门,门响三声,屋里诵经的声音停了,但母亲没有出来。
她不死心,用尽全身力气推门,可这次,“咔哒”一声,房门从里面上了闩。
心里涌上绝望。
母亲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种冰冷暴力的方式对她,每次只要她和霍墨骁闹不愉快,她就这样。
可现在,她都要死了啊……
她真的好难受,好痛。
为什么还不肯见她一面?
疼痛加剧,细针一样根根扎进的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渐渐地,她已经没力气再去敲门,意识在慢慢涣散。
她空洞望着紧闭的门,心头无限悲凉。
她这一生,从小被安排着长大,讨好这个,讨好那个,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在意她……
到死,没有一个人陪她。
眼睛一点点合上,门里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她的手缓缓落在那摊血迹里,寒风席卷而来,霜雪覆盖她的身体,空荡的院子里响着她最后的一句遗言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希望……会有个人一直爱我……”
第10章
大雪落了整整一夜,像是在为谁铺就一条洁白无瑕的路。
天一亮,整个皇都都热闹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国公府世子霍墨骁和孤女沈薇薇将在西山别苑举办婚礼。
他们的喜讯被编成童谣,大街小巷随处可闻,满城皆知。
清晨,西山别苑偏厅里
霍墨骁一身新郎服坐在椅子上,正心神不宁地揉着眉心,下一瞬,就见张升慌张闯入:“骁哥,我刚才在前厅招待客人,听一个姓李的老板说,秦昭月把侯府的产业都卖了?!”
霍墨骁捏眉心的手一顿,又听身后那群人扎堆议论
“不是吧!秦昭月这三年一直伏低做小,巴结国公府不就是为了撑住侯府?现在怎么想开了?”
“想开了个屁!就秦昭月她娘那疯癫样子,她能任由秦昭月变卖家产?等着吧,说不定怎么回事呢!”
“也是,说不定是故意请人演给咱们骁哥看的,不然,她怎么早不卖晚不卖,选这时候卖。”
霍墨骁听着,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被不满替代。
来到回廊外,他立即招呼下人去叫秦昭月
“让她别搞这些小动作,要是真心祝福我,就来参加成亲礼!”
可下人去了一趟、两趟……都没能敲开侯府的大门,秦昭月一点动静都没有,派去的人一无所获。
从前,秦昭月哪怕在病中,也不会不见国公府的下人。
听着下人回报,霍墨骁脸色越来越冷,起身就冲门外走:“秦昭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招。”
“墨骁……”
身后,一声娇喊唤回了他的视线。9
霍墨骁转头,就见沈薇薇穿着婚服站在那,这身原本为秦昭月量身定做的婚服,穿在她身上其实分外别扭。
如果这婚服是秦昭月穿……算了,她心里从来都只有那个死人。
霍墨骁冷脸挥手示意下人离开。
看着男人眼底的寒色,沈薇薇心中莫名惶恐。
侯府变卖家产的事她也听说了,秦昭月陪了霍墨骁整整三年,那女人在他心中地位明显不一般……
霍家长辈原本就不满意她,今天这场成亲礼绝对不能出意外,否则,她这辈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