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窥探的意味,令人无端不爽。

究竟是谁?一路从公主府到养心殿,下江南的路上终于安分了一段时间,如今才刚刚到江南,那股视线便又再次出现。

甚至这一次里,她还感觉到了那视线主人紧紧盯着自己,似乎……是在生气?

她环视一圈四周,全是摞满了竹简与线缝的书册的书架,招了招手,一名暗卫悄然出现,耳语几句过后,便又悄然消失。

范元赫抬头时只看见那片消失的衣角,并未看见刚刚那暗卫是何时出现,又有穆青萤说了些什么。

愣怔片刻之后,便又低下了头,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就在纸张与竹简翻阅的细小声音中缓缓流逝,眼看着天色渐晚,穆青萤不知为何,今晚只觉得格外困顿。

可能是连日的赶路让她没有休息好吧,

她起身,范元赫也适时抬头,她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的仿佛要睁不开,“天色已晚,范司空,先回吧。”

第二十一章

马车晃晃悠悠前行,穆青萤刚坐下,便感觉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难抵困意,躺在车内的小榻上渐渐睡去。

本也只是想先小憩一会儿,却不知为何,眼一闭,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入目便是白茫茫一片,她站在地上,脚底却又软绵绵如同无物,她放眼望去,四周什么都没有。

是梦吗?她这样想着,还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不疼,看来的确是梦。

就在她要下决定时,前方却渐渐凝出了两个身影。

她皱了皱眉,凝神去看,渐渐补全的身影从身形到穿着却那样眼熟,不过眨眼间,那两人也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果然是温淮宴和温谨言。

两人刚睁开眼时,眼中还带着些许迷茫,视线聚焦时,一眼便看见了面前的人。

温淮宴和温谨言面上皆是一喜,等不及温谨言的小短腿,他一把拎起温谨言,几个大跨步便走到了穆青萤的面前。

“阿萤……”

“妈妈!”

颤抖的声音夹杂着惊喜的稚嫩童音在她耳边响起,过近的距离让她下意识蹙眉,又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们。

“是你们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的?”

激动的两颗心在看到她如此明显的回避时瞬间凉了一截,温淮宴嗓音微哑,眼眶通红,“阿萤,你怎么能这么干脆的丢下我们?”

穆青萤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大费周章把自己弄到这里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质问。

她冷笑一声,语气冷硬,“为什么不可以?在温家,我是只能依附于你们生存的菟丝花,在安国,我是一国公主,有皇家为我撑腰,我能做我想做的一切,也不会有任何人欺负我。”

“那我和谨言呢?”温淮宴仍旧不甘心,抱着温谨言的手都不自觉紧了紧。

本就因为许久未见母亲,在见面时她的态度又如此冷淡而心生委屈的温谨言此刻更加委屈,红着眼,高高撅起的嘴仿佛能挂一个油瓶,“妈妈,我好想你,你别不要我……”

小孩子委屈巴巴的模样果然容易引起母亲的心软,可穆青萤软化的心在想起他们曾经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后,又瞬间变得冷硬无比。

“你们有什么资格来问我?最先丢下我的人,难道不是你们吗?和顾清烟一起在我的床边偷情刺激吗?还有这个吃里扒外的蠢货,抛下亲生母亲去叫别人妈,她腹中那个孩子若是长大,怕是第一个就要将你视作眼中钉。”

她的话说得毫不留情,仅仅一句便让父子两人都白了脸。

他们只知道顾清烟去找过穆青萤挑衅,却并不知道她将当初他们做过的事都知晓得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