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瞬间,他甚至希望,躺在那张床上的人是自己。
那是二月,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赶上大降温,解剖室外的走廊里没有暖风,冷得像是冰窖一样。
到了十点,顾言琛又来找他,他对他说:“你别太伤心了,先和我去警队那边。”
他实在冷得撑不住,才跟着顾言琛走了。
顾言琛走在前面,他有些不情愿地跟在后面。
到了警队里,顾言琛把他带入一间办公室,里面开了空调,桌子上放着几盒外卖,顾言琛道:“我买了晚饭,你先吃点东西。”
他摇头说:“我不吃,我不饿。”
“中午你就没吃饭了,再不吃会撑不下来的。”然后顾言琛又对他道,“你爸在临终前和我说……”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话,他紧咬着牙,指甲都陷在手心里,心里的一股怨气又升了起来:“活着的时候,他就从来不管我。我没听到正好,死了以后也就和我无关了。”
他把自己变成一只刺猬,用那些尖利的话来武装自己,似乎这样,就再也不会伤心,不会痛了。
顾言琛却蹲下身,从下往上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