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誉为道:“你先歇吧,等你想和我说话的时候,我们再谈谈。”
他对丁玥染的态度特别,再次强调:“你要知道,你就是我的儿子。我的公司,迟早都是你的。”
沐誉为把车走了,丁玥染还是没理他。
他走入别墅区的地下室,里面是一间囚室,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阳光,通风都要靠换气装置。
丁玥染没有灯,他是生于黑暗之中的人,母亲生他是在十一月五号的深夜,没有人为他的降生而喜悦。他的眼睛从小就很适应黑暗。小时候他经常一人躲在没有光亮的角落,听着那些男人的声,还有母亲的闷哼。
此时他坐在地下室冷冰冰的地面上,伸手抚『摸』着床上的栅栏:“历警官,我终于做到了当答应你的那件事。”
他呆在黑暗里,像是在和人对话一样。
丁玥染轻声道:“我告诉了警的高层,让他们知道了公司的存在。”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
“你不用担心我,我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呆在阴暗的地下室,坐在床边,丁玥染想起了他第一次看到历仲南的时候。
他记得,他在前天晚上杀了人,躲到了母亲的坟墓前。
他想妈妈。
用柴刀砍杀人的感觉并不太。
他饿,而且冷,满血污,被大雨淋得浑透湿,他的怀里紧紧抱着那把刀。
他觉得自己应该被人发,说不定也被杀死。
后来很多人来了,有村子里的警员,也有他不认识的人。
他瞪着眼睛,随时戒备着,甚至不敢眨眼。
那些人也骂骂咧咧地,围在十米以外,不敢靠近他。
有人向他举起枪,似乎准备把他杀死在当场。
随后历仲南出了,那时候男人还很轻,向他伸出手说:“别怕,你把手里的刀放下吧。不有人伤害你。”
他看着眼前的那只手,放下了手里的刀,站起来。
他拉住了历仲南的手,感觉那温度很温暖。
他被铐在了车上,那些人就始挖他母亲的坟墓,母亲的尸体被埋了七天,依然可以看出来遍体鳞伤。
他听着历仲南骂了一句:“那些人真该死。”
那一警察,对他『露』出了不该有的同情。
他记住了其他警察称呼男人的名字,他叫做历仲南。
这是他在阴暗生活之中,除了母亲,接触到的唯一的一人。
后来他在少管的时候,历仲南来看过他两次,让他在那里学习改造。
历仲南第一次来的时候给了他一封信,他让管教给他念了,自己背了下来。那封信的意思是考虑到对对他以及他母亲的伤害行为,他可能能够获取减刑。信中安慰他,他的人生还很长,还有机重始,一定要学习,回归社。
他记得那封信上有一种闻的味道,像是阳光照在了草丛中发出的味道。
历仲南第二次来则是给了他一张名片,说如果他出来遇到困难,可以来找他。
他把上面的地址倒背如流。
他在做梦的时候梦到历仲南,梦里那人的上带着光,光很暖,让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被救赎了。
他为表良,出了少管的时候也才刚满十八岁。他在里面和其他的孩子有点格格不入,管教也有点害怕他,他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不过,他在少管里学习了读书字,也长高了一点,终于不再像小时候那么瘦小。
他收拾东西,几乎没有什么要带出的,只有那封信和那张名片,被他夹在了学习手册里。
那时候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不知道自己该哪里,他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历仲南。
他想,他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