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还是第一次看到景流玉这副模样,眼睛都红了,疯了一样砸东西。

他站在书房外面迟迟不敢进入,好不容易等景流玉稍微冷静一点,才敲了门,把查到的资料递给他,小声询问:“还要想办法把人带回来吗?”

景流玉翻了翻,是喻圆最近一个月的出行记录,以及见过什么人。

他一看,气血又一下子涌上来,怪不得周平平什么都说了,也怪不得喻圆有骨气离开他。

合着喻圆找到家里人了,家里人好死不死还是周平平!

他手指死死抓着纸张,露出泛白的骨节,许久之后缓缓松开,似乎是恢复了平静,把文件扔回去,语气冷若寒潭:“用不着,他早晚会自己回来。”

喻圆被他养的娇气坏了,衣食住行都挑剔的很,周家养不起他,由奢入俭难,亲情当不了钱花,抵不得饭吃,何况周家还不止他一个孩子,在外面过不下去苦日子,就会眼巴巴回来了。

盛怒过后,景流玉的思绪逐渐恢复清明。

公司邮箱的邮件被删除,没几个人看过,景和清和景闻庭那里不会泄露,照片的影响是可控的。

在喻圆学聪明了很多,没有一开始就头脑冲动地把照片弄得全世界皆知,只是让景流玉丢了脸,又拿着把柄恰到好处地威胁了景流玉。

视频的确不能流传出去,否则将是巨大的丑闻,连董事离婚这样的消息放出去都会影响股票涨跌,何况是他的性取向和色情录像,必定会让集团伤筋动骨。

喻圆并不是事件里的不可控因素,他势单力薄,只要发了立刻就能压下,根本造不成影响,背靠沈祁川的周平平才是。

景流玉生活健康,饮食清淡,并不是个嗜好烟酒的人,除非应酬上避无可避。

凌晨四点,头痛让他难以入眠。

二楼的吸烟室里,烟雾弥漫,他连着点了三支雪茄,蒙特二号的烟草夹着别具一格的淡奶油香,甜蜜中和了苦涩的木质风味。

他以往尚可接受,现在却觉得烦躁,若有若无的甜香总令他想起喻圆,让人火大。

酒精和大量的尼古丁安抚了他的神经,景流玉趋于平静。

他长腿交叠,坐在宽敞的沙发里,在天微微亮时,感到了些许的昏沉。

别墅里没有人,宋阿姨他们还没有上班,楼下门铃响了,只能景流玉亲自去开。

喻圆把自己弄得脏兮兮、乱糟糟的回来了。很暖和的天气,还穿着走时候的那身羽绒服,站在别墅的门前,想进不敢进,只能无措地捻着一点点衣服揉搓,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像只掉进泥里又爬出来的脏兮兮小狗,对着他摇尾巴。

景流玉要赶他出去,喻圆吸了吸鼻子,抱着他的胳膊吧嗒吧嗒掉眼泪,很委屈地说:“景流玉我错了,让我回家吧,外面一点儿都不好,我没有钱,火锅一个月都吃不到一次。我不要再出去了,你不要再凶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

景流玉竟然意外地感觉自己被抚平了,甚至打心里得意,他却依旧板着脸,想把喻圆从身上撕下来,好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肆意妄为,厉声驱赶他:“你这种动不动就背叛主人的小狗,我不会再收容你,我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去别处吧。”

喻圆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哼哧哼哧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仰起头,露出哭得发红的眼睛,可怜地说:“景流玉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别不要我,我以后都乖乖的,带我去吃火锅好不好?我好饿,我好久没吃饭了,你摸摸我,我都瘦了,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心疼我吗?”

景流玉被喻圆拉着,手还没贴到喻圆柔软的脸颊,喻圆忽然化成一团耀眼刺目的光球。

他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