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杨功的扁桃体和悬雍垂肿胀得厉害,几乎要把咽部都堵死了,扁桃体表面有分泌物。
呼吸科大耳朵“胡图图”医生收了听诊器,盯着杨功发绀的嘴唇和指四颜色,从背包里拿出血氧仪夹在杨功的食指上,显示血氧89。
胡图图医生拿出手机:“黄工,麻烦你到滑州府衙后面的校场设临时医院,带上发电机、氧气瓶和心电监护仪。”
手机传出黄工的回答:“好嘞,可是从城西门到府衙怎么走?车能不能开进去?”不然搬那么多仪器够呛。
胡图图找到李知州,忽然意识到不知怎么称呼地方官,憋出一段话:“呃……这位大人,杨功病得严重,我们需要在这里建临时医院,有大型设备要搬过来。”
“不知您能不能让人把城中的主路清出来,我们的车要开进来。”
李知州只听懂了“病得很重”,完全不明白“”临时医院、大型设备和车开进来”是怎么回事。
呼吸科医护的大郸话学得都不错,但架不住李知州对飞来医馆的事物毫无概念,沟通得非常费力。
最后胡医生只能打电话摇来魏璋。
可惜魏璋的解释也没好多少,无奈之下,直接拉着李知州上马直奔城西门外,指着实物解释。
李知州先是被发电机等一众设备惊得维持不住仪态,好不容易明白后,立刻吩咐城中护卫开道。
半小时后,黄工和保科长开着厢式车进了府衙后门,停在大校场飞快地搭好临时医院,再卸下一台又一台设备。
发电机的声音响起,设备安装调试完毕,大家一起把杨功搬进去,吸氧、打留置针……可惜检验科和放射科没法跟到滑州。
胡医生下医嘱,再给退热药并加大抗生素用量,监测生命体征。
一时间,不论是大郸的什么人,连李知州都想走进超大帐篷里看个究竟。
中午十一点杨功终于退热,但到十二点半,体温又冲到39.8度,几乎同时,心电监护报警,心律异常每分钟182次,呼吸困难更加明显。
胡医生找了一名捧日军详细询问杨功生病前的经历以后,果断拿出手机向心内科傅秋华主任发出视频邀请:
“傅主任,捧日军指挥使杨功肺炎体征,扁桃体肿胀三度,高热不退,心律异常,经抗生素、补液补电解质治疗,效果不明显。”
“怀疑合并心肌炎或感染性休克前期。您觉得呢?”
傅主任从视频看心电监护数据,又看了24小时特别护理记录单,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以前是不是住过医院?”
胡图图医生立刻找到其他捧日军询问,五分钟后回来:
“傅主任,上巳节出游的时候,他和其他几个人先有外伤然后溺水,被送到医院抢救过,住了一星期才出院,回家休息了三周刚上岗就奉命赶到滑州。”
“到滑州城以后就冒雨赶路以后,又挖泥土填麻袋,踩在泥水里连续好几天没睡……”
两边医生同时短暂地沉默,这是Buff叠满了呀,他不危重谁危重?!而且这些大概率只是刚开始,之后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傅主任难得皱眉,望着手机屏幕里的胡医生:“你们这次带了哪些心血管药物?”
“稍等,我去找。”胡医生从折叠桌抽屉里翻出药品清单,给傅主任看。
傅主任从视频里下医嘱,增加心血管系统的药,两人商议后改换广谱抗生素,无论如何先稳定病人的生命体征。
医嘱下得快,护士校对执行得也快,半小时后,杨功的心率减慢、血氧渐渐上升,体温也下降了。
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一小时后,杨功床前的心电监护忽然长鸣,心跳骤停,血压消失,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