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明显,大长公主想进来;更明显的是,贺延年谁都不想见。总不能让大长公主就这么一直站着吧?
周洁把笔收进口袋,径直走到自动门边,用清晰的大郸语招呼:“大长公主,您总算到飞来医馆换药了,瞧您这脸色差的,当初您要求出院,我们就不乐意。”
“您身体本就很不好,烫伤也难长,外伤还缝了十几针。”
周洁扶着大长公主向换药室走,边走边招呼:“邵医生,要准备几个换药包?”
“两个。”邵忆秋不动声色向周洁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大郢贵女贵妇们最爱的护士长,充分照顾病患心情,让大家都能自洽。
换药室的房门打开又关上,抢救大厅里的医护们虽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但一得空就下意识看向6床,嗯,怎么就这样安静?
邵忆秋的声音刚好从换药室里传出来,语气里没半点恭敬,责怪倒是很多:“大长公主,您的伤口还是出院时的样子,您有没有静养?有没有按出院食谱好好进食?”
“您要是回国都城不听妙音的,今晚就住留观室,直到拆掉最后一根线再出院!”
“大长公主,月儿都比您听话,真的!”
大长公主一个反驳或解释的字都没说,纯纯地躺平任嘲。
妙音自打跟在大长公主身旁,印象里就没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但飞来医馆的医护们真是“医者父母心”,管你是郑国公,还是大长公主,或是齐王,该说说该训训,没半点畏惧。
更让妙音不敢相信的是,大长公主竟然点头:“邵医生说的是,确实是本宫的疏忽。但也是因为国都城要操心的事情,郑国公的身体又欠佳。”
“一忙起来就顾不上这些,等这些事情忙完,有的是时间休息。”
邵忆秋和周洁交换眼色,行吧,认错态度很好并坚决不改。
邵忆秋更加直接:“大长公主,今晚就住留观室。您也别想溜走,移动梯和悬索系统晚上都是固定上锁的。”
淡然的大长公主诧异地看了邵忆秋一眼,刚想说什么。
周洁直接魔法对轰:“大长公主,郑国公只有一个月的宽限期,您不尽快好起来,对他来说每日都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