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神无梦扯扯松田阵平的衣服,示意他别再继续刁难了,这样下去他们再想接近水町女士简直变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水町女士在看到病房外的她时直接尖叫,她不认为对方真的是被隔着一扇门的自己吓到,总觉得这是某种引起他人注意的手段。但或许是水町女士的精神状况太差,以至于她忘记在尖叫时不仅会引来自己期待的人,还会引来更加严格的看管。

“算了,病房就不用换了。”神无梦从松田阵平的怀里扭头,说道,“我们先回病房,你们也安抚一下楼层的其他人吧,估计都被吓到了。”

有三两个病房房门已经打开,像看热闹一样望着这边,但一声尖叫带来的信息量太少,并不能告诉她们事件全貌,以至于被围在人群中间的神无梦和松田阵平反而受到了更多瞩目。小彩则是因为身高被挡住,没被注意到。

原本还想趁机和同楼层的待流产孕妇聊聊天,打听打听医院情况,结果闹了这么一出,神无梦猜测事情不可能再像自己想的那么顺利,只能被松田阵平扶着回去之前的那间病房。

……

让护士测完心跳血压,神无梦坐在床上,看着松田阵平回去把房门反锁,又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被安装窃听设备。

小彩被暂时交给护士姐姐们照顾,毕竟安抚受惊的女朋友的确不适合有孩子在场,护士们表示理解,也愿意帮忙。

神无梦开门见山道:“我之前看到过有位孕妇在医院天台想跳楼,可能是水町女士。”

水町女士有过轻生举动的事情已经从山本护士口中证实,假如那次见到的不是她,那只能说明这家医院的医患关系问题严峻,水町女士并非特例。

患者有自杀倾向不是太少见的情形,松田阵平在搜查一课工作的时间也接触到过类似案件:忍受病痛往往有一个极限,当治愈希望破碎,肉.体疼痛难言,一切药物都失去作用之后,患者很可能在冲动之下做出极端举动,酿出悲剧。

这类事件虽然令人唏嘘,但松田阵平认为并不值得她特意拿出来强调,除非还有更多牵连。

“刚才有个护士告诉我,水町女士是意外怀孕,起初准备流产,但住院后又不舍得亲生骨肉,想要留下孩子,可那时候太迟,只能按照手术方案继续进行,最终流掉了孩子。”

神无梦复述一遍,接着说道:“这都是医院的一面之词,不一定完全真实,而且肯定有隐瞒。”

假如天台上的人是水町女士,那时候她还怀着孕,在孕妇本人的强烈抗拒之下,医院根本没有权力逼迫她流产,哪怕用“孩子可能畸形或有遗传病”这样的说辞也一样。

否则这和侵犯孕妇人权有什么区别?

水町女士的身份判断至关重要,神无梦忍不住想到和她一起目睹天台一幕的人:如果赤井秀一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能认出来吧。

她又想叹气了。

松田阵平时刻关注着她的神色,在她抿唇的时候就提起心脏,立刻接过话道:“如果是这样,院方似乎更倾向于帮助孕妇流产?”

“可能是吧。”神无梦被他问得没了杂思,“不久前从水町女士病房离开的男人叫桐井平,我在后圣教的教会礼拜时见过,他是水町女士孩子的父亲。”

事实上,她的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一般来说,害女友怀孕且被迫流产的男人足以骂一句“道德低下”,但桐井平的情况却不仅如此。

神无梦不能判断出桐井平在水町女士流产这件事中究竟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可假如他真的爱水町女士,或者真的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绝对不可能做出同时引诱女高中生的事,更不可能在水町女士产生抑郁情绪之后把她一个人能留在病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