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教我?”

神无梦感觉她什么都没做却要承担维护和平的责任,批评道:“我都看不清你们的动作,全部都是无效教学!再这样我就要换老师了!”

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人站在两边,她挤进去之后呈现出“凹”字形,距离太近以至于说话都要仰着脸,神无梦很不喜欢这样。

这间房唯一的用途就是锻炼,整片空间都平坦开阔,更没有摆放容易磕碰到的椅子,所以她只好一只手拉一个,让他们都席地而坐,先冷静下来再说。

赤井秀一顺着她的力道在她的身边坐下,说道:“我以为你只联系了我一个。”

“是这样没错。”神无梦不准备在降谷零面前谈及世良真纯的存在,朝右边这个针织帽都没摘掉的男人瞥了一眼,没好气道,“谁让你要挑衅他。”

早知道就不开扩音了,也不该因为想看热闹的心情就把手机给出去,虽然不用自己开车过来是很轻松没错,但现在的发展明显比雨天开车还要令人头疼。

“咳咳。”

降谷零听不下去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轻咳两声,把身边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神无梦扭头看他,没办法从他的肤色看出来什么异常,但嘴唇确实肉眼可见地发白,估计赤井秀一刚才的问题不是空口无凭。

“你的伤……”她顿了下,不确定道,“是雪崩的时候?”

柯南元年之后的时间脱离线性前进,在生命值已经足够的情况下,对她造成的最大副作用就是丧失了基本的时间感知能力。

电子设备上的日期会随着时间跳跃而自动变更,她试过刻意去记真实的日期,但次数多了反而会让她的大脑更加混乱,比如她很难精准描述出雪崩发生在多久之前,只能通过住院的时长、回到别墅后休息的时长以及去到教会的时长进行判断。

神无梦意识到她在不知不觉中使用了与原著一样的方式梳理时间轴,让事件代替日历作为记忆锚点,对具体日期反而模糊。

她的眼睛从降谷零起伏的胸膛看向他坐下来后搭在腿上的右手,那道从虎口横贯掌心的疤痕才刚刚痊愈,新长出的嫩肉比周围肤色浅些,边缘十分清晰。

是因为当时沿着缆车轨道滑下来承受的力量太大,这道伤口在愈合前或许很深。

情绪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复杂,神无梦发现她下意识忽略了许多东西。

糟糕的睡眠质量让她刻意不去回避雪崩时的画面,但事实是他救了她,而且受了很重的伤,只是因为她患上雪盲症,没法亲眼目睹,所以落进耳中的部分就被轻易遗忘了。

神无梦甚至不记得她有没有关心过他的伤势,但大概率是没有的,她在恢复视力之后也直接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连一条慰问的短信都没发过。

这算是忘恩负义吗?

降谷零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许愧疚,捂着嘴咳嗽的声音更大了一点,回答道:“已经快痊愈了。”

赤井秀一不着痕迹地看他一眼。

FBI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他大致清楚上个月在长野发生的事情,包括死在雪崩中的组织成员与被日本警方发现的组织地下实验室,但不可能细节到波本的伤势,就连她患上雪盲症都是从本人口中得知。

但西拉和波本的对话……

赤井秀一微微眯起那双碧色的眼眸,目光如同面对狙击镜头瞄准敌人时一般锋锐无比,清醒的头脑将观察到的一切进行整合。

他们在那场雪崩中遭遇了某些他尚不知晓的事情,而这很可能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此刻并未显露,甚至并未被当事人觉察。

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还真是令他不太习惯啊。

神无梦侧身转向降谷零,于是变成了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