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正见着卫瓒正在那桌前编竹灯,一大把竹篾横七竖八地支棱着,卫小侯爷垂眸专注的神色倒显得格外俊。
他便问:“又在哪儿学的手艺?”
卫瓒说:“在路边见人编灯,便看了一会儿。”
又说:“本来想给你编个玩便罢了,昨天让殿下瞧见了,缠着让我也给他编一个。”
他说的殿下也就是小储君,沈鸢抿了抿唇,想夸一夸他这灯编的好,见他这初学乍练、编得着实粗糙,也实在没能硬夸出口。
想夸一夸他聪慧,好像也有些突兀。
如坐针毡半晌,到底是放弃了,甚至生出几分火气:“你都跟殿下说我什么了?”
卫瓒还在那跟几只竹篾作斗争,低着头说:“没说什么啊……怎么?他也缠着你听故事了?”
沈鸢没说话。
卫瓒忽的想明白了,便抬头笑:“殿下定是追到你面前了,前儿我跟他说你连中三元的事,他就嚷嚷着要见你了。”
“他可没这么盼着我这表兄来着。”
沈鸢嘀咕说:“还不是你胡说八道。”
卫瓒闻言便来了兴致,牵着衣袖把人捉到面前,说:“你倒说说,怎么又赖到我身上来了。”
这两个成亲这些年,嘴上针锋相对不曾落下,身上却黏糊的越来越厉害,大白天不坐椅子骑膝上都是常事,半点儿障碍没有。
骑上了,嘴唇就贴在一起,耳鬓厮磨,沈鸢含着卫瓒的耳垂,几分恨恨喊“卫惊寒”。
吻至喉结,又至胸膛、红杏纹身,连硬起的物什也隔着布料戏弄似的吻过,又坐回他膝上来,继续吮他的唇瓣舌尖,胸膛贴在一起时,卫瓒听到了沈鸢的心跳声很大。
他们这样的时候有很多,甚至比真正的交媾更多,有时衣衫剥落尽了,寸寸肌肤相贴也没有进入,这样无端缠绵到夜里,卫瓒总能从中辨清沈鸢各种各样的情绪和爱意。
简评:
「时也」 沈鸢说:“没什么。”
又说:“只是觉着……你好得有些叫人生厌了。”
卫瓒笑说:“你先说清楚,是喜欢我这灯,还是喜欢我在外头夸你。”
沈鸢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是喜欢你。”
“……喜欢你襟怀磊落,朗月清风。”
卫瓒头一次听这话,心都停跳了一下:“什么?"
沈鸢便不肯再说了,只垂眸继续吻他,耳垂鲜艳,旖旎忘情。
卫瓒舍不得吻,又顾不上情欲,含着他嘴唇喃喃说:“你给我写个匾,我挂墙上。”
沈鸢这回真让他逗笑了,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卫瓒几分坏心眼说:“难得从你嘴里听一回我的好,还不让我留个字据么?”
沈鸢顿了一顿,却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字说:“你好不好,还用得着我说么?”
这天底下有几个不知道他卫瓒的好,何须用他来多嘴。
卫瓒却搂紧了他,低声笑着说:“沈哥哥,我得听你说。”
卫瓒第二天一觉醒来,见沈鸢已走了,倒是他编得那灯上糊了纸,多了几个字。
不是昨儿沈鸢夸他的那两句,而是另一句。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是沈郎君亲笔字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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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逛花灯的小侯爷:看到这灯了没有?字好看吧?[害羞]我连中三元的状元老婆亲手给我写哒!
几个月以后跟老婆吵架的小侯爷:我不是你的良人谁是你的良人?我灯呢?沈折春,我留下证据了![抓狂]我就是你心里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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