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友人低语,说你家那病秧子又让先生夸了,眼看着连你的风头都要抢了去。啧,这般品貌,若不是父母不在,京城姑娘心中的头号佳婿,必不是你卫瓒。
他也只是懒洋洋挑起长眉:“谁稀罕这风头,他乐意捡,不妨捡去。”
“再说,谁若跟他成了亲,那才是倒了大运,这样狗苟蝇营的人物,若真跟谁成了亲,只怕也是那姑娘身上有利可图。”
友人叹息,说你这嘴也太毒了。
他笑说:“我嘴毒?比不得他心毒。”
“你又不是没见他搬弄是非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搅家精,为了他,我挨了几顿好打?”
友人便笑说,你也不同你父解释?
他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过动了他两下,我爹便连家法都掏出来了。
他娘还训他,说沈鸢身世可怜,他怎么舍得欺凌一个落难孤儿。
可看看他那样儿,哪可怜了?
友人说,你就装吧你,二十军棍,换我早哭爹喊娘了。
友人来不及说什么,忽见那病秧子脚步近了,仍是那一成不变的虚假温和笑意,故意招惹他说:“卫瓒,你伤好些了吗?”
沈鸢仰视树上的他,想来已瞧见他眼底的轻蔑。
他盯着他,半晌,嗤笑一声。
说:“我爹娘都不在,你演给谁看。”
“我伤好不好的,自有亲友关心,你又是什么东西。”
他瞧见沈鸢眼底冻结了一瞬。
倒有些快意。
懒洋洋伸了个懒腰,一闪身,人已消失在树上。
友人追着他屁股跳下来,啐他,说卫瓒,你说话也忒难听,早晚招祸。
他有些懒散说,他自找的,怨不得我。
他屁股还疼着呢。
这该死的病秧子,打不得碰不得,还不准他嘴上挤兑两句吗?
忍不住一扭头。
却瞧见他躺着的那棵树落木萧萧,枝摇叶颤。
是那素日装模作样的病秧子踢了树一脚,金黄的叶落了一头一脸,气得浑身发抖。
他未见过他这般举止,竟愣了片刻。
幼稚。
他心想,友人说的不错。
这人他虽瞧不上。
可这狼狈抓狂的模样倒是真漂亮。
第122章 番外五?关于小侯爷怎么挨的二十军棍
他俩其实课上拌嘴特别常见,小侯爷傲但嘴毒,沈鸢装模作样,但就是爱故意招他。
反正每每上课,先生考问学生见解。
他俩答的一样了,就互相冷冷看一眼。
不一样了,就能在课上冷一句热一句挑衅起来。
下了课还要接着阴阳怪气,沈鸢话里话外挤兑他计策幼稚,未读过几册兵书。
卫瓒讥诮:“纸上谈兵罢了,赵括见了你都要甘拜下风,昔日赵国有你,二十万大军也不必被困四十日,当即就能全军覆没。”
沈鸢神色温文和气,指桑骂槐:“赵岂亡于赵括?不过是亡于虎父犬子,赵王后嗣无能。区区口舌之辩,倒有那蠢货放在心上。”
又往来唇枪舌战几回合,两人皆恨得牙根痒痒。
卫瓒怒极反笑:“你这一张嘴,倒生的厉害。”
沈鸢抬眸,粲然一笑,说:“比不得小侯爷,书读不多,仗势欺人倒是熟练。”
卫瓒看他半晌,倒还知道他身子骨弱不能挨揍,只提着衣襟,把人掼在墙上。
“我仗势欺人?还是你一直挑拨是非?”
卫瓒倒也没做凶相,只逼近了耳侧,语调透着一丝懒意:“沈鸢,若是在军营里,我早整治你了。”
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