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闷笑一声,将沈鸢往自己怀里舒舒服服搂了搂,说:“那不成,若你操持的宴席我都不在,明儿该传咱们感情不和了。”

沈鸢摸了摸这人的脸,静静瞧了良久。

卫瓒这会儿又冒出新主意来了,只搂着人小声说:“沈哥哥,我不想听他们的,我想听你唱。”

沈鸢说:“我唱什么?”

卫瓒说:“什么都行。”

卫瓒最初的欲望,似乎就在一场荒唐的梦里,他将沈鸢按在身下听他唱曲儿,以至于后来好几次梦见沈鸢坐在他膝上怀里,忍着羞涩乖乖巧巧地唱曲儿与他听,由着他摆弄亲昵。

只是碍于此事过于轻佻浪荡,至今没能实现。

沈鸢听了他的话,半晌不开口。

卫瓒心知他好面子,屋里头兴许还能哄着有一两句,如今幕天席地的,只怕沈折春断然不肯。

只亲昵揉了揉沈鸢的耳垂,正打算将这话收回去。

沈鸢瞧了他半晌,斜斜睨他一眼,说:“过个生辰,倒越发胡作非为了。”

这一眼,将卫瓒心给看皱了。

夜影憧憧,沈鸢微热了面孔在他耳畔,酥酥的吴侬软语,只与他一人听。

“瘦绿痴肥怨景浓,一帘红雪压晴空。”

“惊湍飞去无消息……”

只听得风声缱绻过微烫的耳畔。

沈鸢笑着吻了吻他的耳畔,眼底闪过几分无奈,仍是低低地唱。

“……吹折春心不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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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瘦绿痴肥怨景浓,一帘红雪压晴空。

惊湍飞去无消息,吹折春心不是风。

――《落花》宋耶律铸

第116章 番外-婚后日常12

这一年康宁城的深冬,总是霜雪挂满了枝头,倒与春日梨花有几分相似。

照霜这一两年过去,已是出落得越发结实高挑,如今没时间摆弄那些脂粉钗环,日常只着男装,身形便越发豹子似的矫健飒爽。

如今军营中人见了照霜,是不能喊“照霜姑娘”的,须得喊一声“教头”才行。

她眼下大多数的时间,都在习武练兵,操练新人。

若有极少的时间在屋中,不是在睡觉,那就是在读书读信。

沈鸢和知雪这一年给她写的信,几乎可以埋了她的案头。

知雪的信都是些大白话,且很是零碎跳脱。

去年这时候,大惊失色给她写信,道是小侯爷竟将公子给抢进了府里头,怜儿也是帮凶,公子羊入虎口,实在是十万火急。那信粘了一整封信的鸡毛,照霜险些以为她是送了个鸡毛掸子来。

不多时又送来第二个鸡毛掸子,道是让她不用再担心,大局已定,公子已叫小侯爷吃干抹净了。

看得她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

倒是下雪的时候就没提公子的事,只写今年她没有磨冰刀,而是做了一辆冰橇,叫大毛二毛拉着在河面上疾驰,她在上头坐着,别提有多风光。只是大毛二毛脑子不是特别好使,把她摔了好几个屁股墩儿,便不坐了。

之后又写,她医馆渐渐热闹了,好些姑娘专程到她那儿去看病,好些不能同男大夫说的症状,都说与她听。如今知雪大夫已经颇有名气了,她连易容术都学会了些,预备将林大夫那点儿本事都撬了来,往后她便是京城第一大夫了。

再后来,写近来怜儿渐渐长大了,懂事了些,做事也越来越精明,不再每天只顾着跟大毛二毛混在一起。只是仍旧跟那卫小侯爷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动不动便将公子给卖了。若她们两个还在身边,必不能让公子吃这样的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