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却是忍不住想,卫瓒是不是叫他昨晚那一宿话给说得怕了厌了。
正是每月给照霜写信的时候,他却只写了半页便累了,伏在案上睡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醒来时。
卫小侯爷大模大样坐在案边儿,抱着那青虾卷吃了一口,见他醒了,便笑吟吟喊他一声:“折春。”
沈鸢揉了揉眼皮,看了他一会儿,却是顿了顿:“你今日跑哪去了?”
卫瓒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回京了一趟。”
沈鸢“哦”了一声。
卫瓒说:“你不问我回京做什么去了?”
若是平日里,沈鸢兴许就只一句酸话顶回去了,这一刻却忽得有些迟疑了。
若卫瓒真叫他这一句酸话顶走了该怎么办?
沈鸢嘴唇顿了顿,却是顺着他问:“去做什么了?”
卫瓒没答他,只笑了笑,将最后一卷青虾卷夹着吃了。
沈鸢起身要走。
卫瓒便忙按着他的手,好笑说:“你怎么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却是去将门闩上了,回来没规没矩坐在案上,如昨夜一般,慢慢解了衣裳。
锦缎的衣袍自上身一件一件褪下。
沈鸢眼睁睁瞧着卫瓒那精瘦有力的腰腹间,仍是那一枝殷红的杏花。
比昨夜那枝要更加春意盎然,生机勃勃,只是周围的皮肤却是微微红的。
沈鸢定定看了许久,才发觉竟是刺在了腰腹间。
锐利如刀的少年将军,春意盎然的红杏,迎着他的目光扬眉而笑,竟生出了另一种美,叫人怎么也移不开眼。
卫瓒笑说:“旁人都只会刺青色,我从前跟林大夫闲聊时才听说,原来红色也是有颜料刺得上的,有人以红色刺过狮虎,我便去京中寻了匠人刺了。”
“幸好匠人手艺不错,刺得倒比我画得还要好一些。”
话音未落,却见沈鸢已怔在原处了。
卫瓒往后是要在外行军打仗的,这一枝红杏是藏不住的,像是盘踞在卫瓒的腹间,明目张胆地占有着这个人。
卫瓒说:“匠人说这会儿可以摸的,你要不要摸一摸?”
沈鸢便轻轻伸出手去碰,嘴唇翕动:“你……”
卫瓒说:“你旁的都别说,只说喜欢不喜欢就是了。”
沈鸢近乎痴迷地感受这指尖的微热。
黛青的枝,殷红的杏花,仿佛一朵朵在卫瓒的皮肤上活了一般。
他这一刻说不出假话来。
“喜欢。”
叫他甘愿溺毙在此刻的喜欢。
第114章 番外-婚后日常10
成亲第十个月,入了夏末。
卫瓒身上的刺青已养好了,衣衫却也轻薄,腰间时不时一层单布透出那杏枝的影儿来,在沈鸢面前晃过来晃过去的。尤其是卫瓒时常来兵部接他,若穿浅色衣衫,便那窄腰间红影绰绰,引得好些人私下去猜。
后来不必猜了,因卫瓒也不掩饰。
如今他在京中禁军任职,时常士兵之间比斗争跤,卫瓒兴致一起,便脱了上衣下场去。
众人只见卫瓒身姿矫健灵活、肌肉结实有力,身上隐隐有疤痕如枝干浮动,偏一枝杏花艳丽多姿横在腹间。
仿佛这一树枝干长在他精干的上身,只是那一枝绽开了红杏,美的招摇。
便有人问他:“怎么身上多了这样一枝杏,可是遮一遮这身上的伤疤么?”
哪知卫瓒理直气壮地说:“是我家中状元郎爱赏杏花,前些日子杏花没开,便专程绘了一枝,好令他时时赏玩。”
说话间半点没有半点羞涩,好似天经地义一般。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