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只笑着将门关了,说浑话:“我一针一线生出来的崽子,送到你身边养,怎么不是它们娘。”

“你瞧长得跟你多像。”

沈鸢瞧了他半晌,心知卫瓒这人最擅长糊弄人,便不欲与他胡搅蛮缠,

半晌垂眸说:“……怎的这么许久不来。”

卫瓒说:“揍唐南星去了。”

沈鸢说:“你揍他做什么,他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我不听,还不晓得,你竟这样一身情债,我倒是耽误了你齐人之福了。”

“我只当成了亲了就算是定下了,哪知倒是我想的少了,你就是有了家室,还多的是人惦记着呢。”

卫瓒心知他这都是些酸话,只说:“都是外头人胡乱传的,他们说也就罢了,你怎的也放心上了,还听唐南星那傻子讲给你听。”

“听他说话,能听出什么来。”

沈鸢抬头瞪他道:“胡乱传什么?”

“你是没带人骑过马,还是没跟人传过天生一对儿。”

卫瓒这句倒没反驳,已做了的事情,小侯爷是向来不会否认的。

沈鸢一说这样的话就停不下来,自己抿唇忍了半晌,不想再露出这嘴脸来,却还是忍不住低头冷笑:“你也不用冲着几只死兔子喊儿子。”

“人人皆说你我荒唐,说你与旁人适宜,可见我是该退位让贤,给你挑十个八个妻妾,生上一窝活蹦乱跳的王八羔子,教你这卫王八世代罔替、千古流芳。”

他这话得解了气,却是将那枕头往卫瓒身上一扔,自要下床去。

却叫卫瓒捉着手腕:“你去做什么?”

沈鸢冷笑:“我去池子里给你选老婆去。”

眼见着是真打算给他捞两只王八回来。

“你回来。”卫瓒险些让他气笑了,一手把人按回了原处,却是说:“是谁从前同我说,不在乎外头说什么的?”

沈鸢冷笑说:“我听了,上心了,你只杀了我。”

卫瓒每每都觉着沈鸢这尖嘴薄舌厉害得刀子似的,可又忍不住好笑心软。

他心知沈鸢在意的是什么。

沈鸢以状元之才被他抢入侯府,被人议论,被人指点颜色,从未放在心上过。

可偏偏却将他这点儿没用的传闻放在心上。

屋里头一时寂静。

卫瓒半晌笑叹了一声,一手捉着他,一手解自己的衣裳,说:“给你看样东西。”

沈鸢见卫瓒解了衣裳,在精瘦有力的腹间斜斜绘了一支红杏,颜料已干涸了。

卫瓒抵着他额头,却是几分撒娇似的说:“沈哥哥,今早上绘了要哄你高兴的,哪知他们来得快,还没来得及给你看看。”

“你只担待我这样一整天,且少气我几分。”

卫瓒衣衫半解,上身裸露,引着他的手,去抚那杏花殷红娇艳。

沈鸢饶是再气,抚上那有力结实的身躯,一想着卫瓒素日的慵懒傲气,带着这身上的杏花同人说笑,便忍不住耳尖冒上热气来。

却轻轻在他腹间煽了一下。

声音倒响亮清脆。

叫沈鸢骤然红了面孔,卫瓒却丝毫不以为意似的。

沈鸢看了许久,撇过头去,嘴上说:“你画个红杏做什么,你要红杏出墙?”

卫瓒饶是后头还有一万句撒娇卖乖,却让他这一句话堵在喉管,笑得不行。

卫瓒俯身吻他的唇,忍着笑意温声说:“沈哥哥,我从前没想过会这样喜欢谁,也没想过会有你,外头传的,我也全都没放在心上。”

“往后谁再传这些,我找他们去,跟他们说,我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

沈鸢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