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一身棉袄热，边说边脱下来，甩到沙发一角去，穿着里面的吊带内衬躺进沙发里。

姜沉绯被她乱七八糟的猜测哽住，皱眉摇头，“别乱猜。”

“员工福利。”

她这样一说，顾姝就知道是什么了，无趣地感慨一声，“还以为你铁树开花了呢。”

“不对，你员工这么多，谁啊？还值得你专门挑出来送？”

顾姝猛然反应过来，坐直，暧昧地看着她。

“没谁。”姜沉绯把盒子揣好，不想和她多说。

“那我先回去一趟。”

黑发女人怕她继续追着自己问，转头就走。

女人的风衣衣摆都晃出一道弧度，大步走到门口拉开。

“不是你走这么快干嘛？”

顾姝在后面莫名其妙。

她挑眉，若有所思。

老姜，有情况。

姜沉绯上了车才松口气，她不自觉又摩挲口袋里的蓝丝绒盒子，想起刚刚顾姝说的铁树开花。

半晌，她闭眼，把这句话清出脑海。

自己对一个机器人能有什么开花。

只是有点尴尬而已。

再尴尬她也还是回了家，站在家门前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时她才想起，自己甚至没和涂南说自己回来了。

她不说就不等她了吗？

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诡异，她现在都不怎么回家，怎么可能还要求机器人每天都在门口等她。

但是真的没看见涂南，心里却莫名空了一小块。

姜沉绯沉默了一会，打算按指纹开门。

正当她抬手时，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黑发女人一顿，门后的人也显露出身形。

涂南还是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但是看见她眼神显然亮了起来。

金发机器人垂眼看着她，闪烁的机械瞳孔明明暗暗，姜沉绯居然能看出来一点她都快哭了的感觉。

“主人，欢迎回来。”

涂南语速很快，温柔的御姐音有着细微的波动，她打开手，对姜沉绯求一个拥抱。

“可以抱抱涂南吗？”

“涂南很想你。”

姜沉绯心口很突兀地漏了半拍。

她很少听过别人说想她，也很少有人会急切地出来门口迎接她回家。

其实从买回来这个机器人开始，她就有好多第一次都是涂南给的。

就算她反复忽略，不愿去面对，可她此时还是感到了一阵酸涩。

插在口袋里的手正紧紧握着那个蓝丝绒盒子。

柔和的边缘并不会划伤她，但硬质的盒子隔得她手心生疼。

姜沉绯感受到明显的痛意才恍然回神，松开指尖。

她握得太紧了。

“嗯。”

女人恍惚地答应。

收到回复的涂南没有再等，用力地抱住她，没有她握盒子这么紧，但抱得很紧密，机器人不同于人类的温暖包裹着她。

胸口相贴的地方，只有她一份心跳，足够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声，没有任何回避的借口。

她们抱了好一会，姜沉绯没注意多久，但她也没推开，任由涂南把她越抱越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嵌进身体里。

姜沉绯看着她干净的脖颈，慢慢抬手回拥了她，轻声说。

“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

涂南愣住，慢慢松开了她，“什么礼物？”

机器人没舍得把她完全松开，手搭在她的手臂，视线一寸不离她的脸。

“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