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煌一副冷漠的样子,他个头高,垂眼的时候愈发显得轻蔑:“第一次见母后拿剑,却是对着我的时候。”

苻晔抓住那把剑:“母后。”

太后身边的人也呼啦啦跪了一地。

这时候除了他,也没人敢上前来夺太后的剑了。太后自己又不能退,但若真刺伤皇帝,事情就不可收拾了。苻晔忖度了一下,便要将那剑夺到自己手中,但章太后握得极紧,反而将剑身一抬,对准了苻煌的脖子,说:“你做的孽也够多了。”

“那母后可以直接杀了我。”苻煌道,“现在也有人承继大统了。”

他看向苻晔:“多么漂亮的一个傀儡。”

章太后嘴唇微微抖动,然后将手里的剑一把丢在地上,神色也冷了下来,相比较义愤填膺的痛恨,她的语言更像冰冷的刀子,说:“这样下去,不需要哀家动手,自有天来收你。”

苻煌额上青筋跳了一下。

她拉了苻晔就要走,却听苻煌沉声叫道:“苻晔。”

太后抓着苻晔的胳膊回过头来。

苻煌却像在玩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慢悠悠地看着苻晔说:“你踏出宫门试试看。”

太后怒极,抓住苻晔手腕:“哀家倒要看看你能如何!”

苻晔:“……”

小爱:“救命!!这母子俩斗法,把你夹在中间了!好刺激好吓人!”

艹。

苻晔:我是很漂亮没错。

[6]第 6 章

他现在走了,会得罪神经病皇帝,不走,只怕会得罪太后。

但两者相较,好像还是前者会更严重一点。

他也不能害了太后啊!

“母后。”

太后说:“难不成他还能把我们都杀了?”

这还真有这个可能。

他看苻煌这样作死,也是不太想活着受罪了。

“皇兄的头疾,我能治。”

太后看向他。

苻晔语气愈发坚定,也不管后面会不会被打脸,先做足了气势:“请让儿臣试试,如果成功,是社稷之福,也是儿臣之福。”

他眼神笃定,说的像是真的,章太后盯着他看了一会,神色不明。

秦内监这时候赶紧开口:“奴才愿担保六殿下安全!”

“没人保得了他。”苻煌说。

!!

这个神经病,他就是要折磨人。

苻晔看向苻煌,世间行事,不管是上班还是创业,会唬人很重要,三分本事吹成五分实属正常。于是正色道:“臣弟能治头疾,靠此可以自保。”

小爱:“你夸这海口?”

苻晔:“就算做不到药到病除,起码能做个止疼的布洛芬。只要有用,他就没必要杀我。”

富贵险中求,刷好感度,他很在行。

而且是时候用一病弱BUFF了。

他说完双腿一软,便被庆喜接在怀里,剧烈咳嗽了几下,心想,反正也不是头一回装晕了。

于是直接晕了过去。

小爱:“大哥,我服。”

太后惊惶不已,苻煌也是神色微动,秦内监更是着急:“殿下!快传太医!”

青元宫一时忙乱成一片,众人将他抬回偏殿,又宣了所有的太医过来,太后亲自陪护,小小的偏院围满了人。

太后的人在那,皇帝的人就不好也在那了。秦内监只去榻边探视了几次,听见太后在那骂皇帝。

老百姓们都以为天家富贵,优雅得体,熟不知关起门来,老太太该骂人也是照样骂的很难听。不过他回来只字不提,想起今天这些惊心动魄的情形,也多是自家主子说话做事吓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