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的样子,比当年的我娘还要可怜呐。”

薛轻凝用指尖在翠烟额头上磕出的血痕上点了下,收回手仔细看了看,随后看向翠烟的眼里更是寒凛,“可惜,不够。”

“我给你机会,用这支簪子,把你的脸毁了,我还能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翠烟颤抖着身子,始终不敢去拿那支簪子,她和相府签的不是死契,到了年份她就能离开相府回老家和父母团聚嫁人成家相夫教子。

她要是毁了脸,那她以后的人生就全都毁了,她不能这么做啊!

薛轻凝见她迟迟没有动作,有些不耐烦了,“算了看你也没有那么想活着,我还是把你带进宫里头去吧,毕竟宫里头磋磨人的法子可比相府里多多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不是寻常的宫女,而是我带进宫里的陪嫁,到了岁数也出不了宫咯,就算我不杀你,你也只能在宫里蹉跎一辈子。”

“别用这么愤恨的眼神看着我,你最不该盼着我死,因为我死了你也得给我陪葬。”

“想清楚了没有,我的耐心可不多。”

要是被薛轻凝带进宫里,那她还不如死了,翠烟心一横,拿起簪子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划了下去。

殷红的鲜血顺着簪子滴下来,薛轻凝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一天,看着她娘为了保护她而自毁容貌的那一天。

娘,你看见了吗,伤害过你的人,凝儿会一个个让他们付出代价。

“把她扔出去,别脏了西苑的地方,看着就恶心。”

“是,薛姑娘。”

为了能让薛轻凝进宫,薛相和薛夫人在盛汝筠的压迫下,不得已把薛轻凝记在了薛夫人的名下,成为相府名义上嫡出的二小姐。

如果不是为了能顺理成章地进宫,她是一点也不稀罕冠上这个名头,她的母亲只有她娘一个人。

薛轻凝冷眼看着面前明明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但是又不得不虚情假意的薛相和薛夫人,心里默默地说道,“娘,原谅凝儿认贼做母,凝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