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还嫌自己说得不够多吗?”

沈娇颜紧咬着下唇,不再接着说话。

嘴上不动,心里便开始活络起来,心想着方才盛汝筠对薛轻凝就是以爱妃之称,到自己这儿就是贤妃了。

孰亲孰远,再分明不过。

嫉妒之火腾的一下子就从心头喷薄而出,自幼被奉为天之骄女的沈娇颜,哪里能接受自己被薛轻凝给压了一头。

心里恶狠狠地暗道,身为薛相嫡女,却靠着床上那事来争宠,当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下贱做派!

然而薛轻凝即便感觉到了沈娇颜满怀恶意的目光,但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盛汝筠将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他突然主动往薛轻凝的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

“多吃些,不必拘束,看你脸上又清瘦了许多。”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薛轻凝受宠若惊,连忙谢恩,“多谢陛下挂怀。”

只是她也不免地心中起疑,薛玉柳和沈娇颜不和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盛汝筠不可能不知情,却当着沈娇颜的面对自己如此。

他会不知道这对薛玉柳和沈娇颜之间的关系火上浇油吗?

低头看着盛汝筠夹过来的放在碟子里的菜,明明色香味俱全,但在这一刻却突然难以下咽。

沈娇颜在旁边看着,筷子都差点撅断了,恨不得登时冲过去撕了薛轻凝那做作虚伪的嘴脸!

宴会进行得很是顺利,只不过换另一批伶人和舞姬上场表演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那个领舞的舞姬长得和薛贵妃有几分相似。

正是抽着歌乐声小的时候说的,永乐宫空旷能将宫殿内的一切声音放大,自然也包括那句议论。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那个虽然过了三伏天但依旧穿着单薄的领舞的舞姬。

那舞姬乍眼一看的确和薛轻凝有三分相似,只是定睛再看便不怎么像了。

即使如此,贵妃和舞姬长得像这话也是大逆不道的,宾客繁多也不知是谁说出口的。

见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甚至时不时地看向自己,薛轻凝感觉如坐针毡。

沈娇颜银铃般的轻笑声响起,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宫里头还有这么一位舞姬,和贵妃姐姐可是有缘,只不过天命无常,一个是云端上的贵妃娘娘一个是低贱的舞姬。”

还没等薛轻凝说什么,盛汝筠反倒先开了口,“长得能有几分像贵妃,也是她的福气,只不过贵妃之资也不是谁都能效仿得来的。”

这可是实打实地护着了,沈娇颜脸色憋得活像个猪肝,瞧见薛轻凝躲在盛汝筠身侧浅笑不语,便更是恼火。

皇太后都看不下去想要拉着她,但是沈娇颜就好像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偏要让薛轻凝在这场宴会上出丑不可。

“早先就听闻贵妃姐姐在京城里善舞的名声,正巧姑母回京,不如贵妃姐姐献艺一番,也让本宫开开眼界。”

前脚才说她长得像舞姬后脚就要让她跳舞,这不是摆明了要羞辱薛轻凝吗!

然而这也不是薛轻凝第一次对上沈娇颜了,她谦虚道,“那些不过是外人传言罢了,本宫也只是略通一二,贤妃妹妹抬举了。”

见她逃避,沈娇颜便笃定她是怕了,眼中升起得意,不肯罢休。

“正巧本宫为陛下和姑母准备了一曲剑舞,贵妃姐姐赏脸为本宫伴舞可好?”

“既然颜儿这么用心准备,薛贵妃不妨如了她的愿吧。”

皇太后出声帮腔,薛轻凝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她倒也不是不会跳舞,相府一直将薛玉柳按着未来皇后的标准培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倒是还好,但跳舞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