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凝在心中默念一遍,清冷抬眸,“你肯为别人付出,别人未必肯承你的情,今日不过是挨板子的小事,他日若是砍头的事呢,你也肯替人代过吗?”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符峰不知为何,心头一慌惶然低下头不敢看她,“娘娘教训的是,是小人鲁莽了。”
薛轻凝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回到永和宫,御赐的珍宝比她先一步到了宫中,还有凌至风也已经在宫中候着。
见她进屋,凌至风二话没说,行了礼便要请脉。
“娘娘今日当真好险!”
请完脉之后,凌至风才长吁了一口气,“还好那药药效甚强,不然今日娘娘恐怕……”
薛轻凝抚着小腹,心头仍是一阵猛跳。
沈太后要给自己灌药时,她已经觉得腹部隐隐痛起来。
若是盛汝筠晚来半刻,自己只怕就支撑不住了!
片刻,她好似想起什么,深深朝凌至风看了一眼,“今日你太冒险了。”
凌至风怔了怔,低头不语。
“你当着陛下的面戳穿唐文丘,无异于公开与太后为敌,日后在宫中只怕不能再做个纯臣了。”
她今日属实没有想到,凌至风竟然会说出太医院的勾当,今后沈家要针对他自不必说,太医院里也势必会将他看作自己的心腹,对他有所隔阂。
“臣并不怕这些。”凌至风淡淡一笑,“其实宫中还有朝中的那些勾当,臣又怎会看不明白,只是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罢了。臣绝不容许,太医院里有人这样将人命当作权势交易的筹码,今日他们要害的即便是一个普通宫女,臣也一定会制止!”
薛轻凝微微张了张嘴,心中五味杂陈,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地得了这样一个心地纯良之人。
“既然他们将你看作我的人,那我索性便认下此事吧。”她无奈笑着摇摇头。
“娘娘还是不能大意,”凌至风面色一沉,“今日事发突然,眼下已经动了胎气,这几日必不能再受刺激,须得好好养一养才是。”
薛轻凝轻叹一声,抬眼看着窗外。
宫中波云诡谲变幻莫测,岂是她想静养就能静养得了的?
沈太后今日吃了大亏,必然不会放过自己,谁知此时慈宁宫中又酝酿着什么阴谋?
送走凌至风后,连翘迫不及待地转身回房,“娘娘,今日那个男人当真就是……”
她没敢将后面的话说完,试探地看向薛轻凝,却见她点点头。
“我不会看错,他就是那夜前往永寿宫的男人,而且我怀疑,他并非是去与春穗苟且。”
连翘捂着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与春穗苟且,岂不就是与……
“娘娘,她们当真敢做这样的事么,若是被查出来,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你当太后知道此事?”薛轻凝勾唇吹了吹茶盏,“她若是知道,沈娇颜还有胆这般妄为?”
“那贤妃也忒胆大了!”连翘心头又是一惊。
“胆小又怎样?如今她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只要一日没有怀上龙胎,沈太后与沈家便一日不会放过她。”
“久而久之,也就对她失望,势必要换另一个人来进宫争宠。”
“薛玉柳的今日,就是她的镜子,你说说,她怎肯心甘情愿去梨青宫那样的地方了此残生?”
沈娇颜的性子比薛玉柳还要刚烈,薛轻凝不用多想,便猜她宁愿铤而走险,也不可能在人前失了尊严。
如此一来,便只有那一个法子。
“我今日打了那个男人的板子,你看着就是,今夜永寿宫自然会有动静。”薛轻凝眸色深深。
慈宁宫。
沈太后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