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五道菜全是林听爱吃的,她提起玉箸开吃。段翎白天出去,傍晚才会回来,林听中午是一个人吃饭的,不用等他回来。

这几天,她都在宅子里待着,很少出门到处看。

倒不是段翎不让林听出门,而是她有点水土不服。刚到安城第一天没什么感觉,这几天才感到不适,不想动,就想躺坐着。

不过今天比前几天好很多,林听感觉自己快要适应安城了。

用完午膳,雨还在下。

林听把之前买回来的话本全看完了,现在百无聊赖。等雨小了,她起了去书斋买话本的心思,拿伞出去,两个守大门附近的锦衣卫也拿伞跟上,离得不远不近。

她是知道锦衣卫存在的,觉得有必要跟他们说说自己要去哪儿:“我想去书斋买点书。”

锦衣卫颔首:“是。”

林听转了下淡蓝色的油纸伞,雨滴沿着绘有白羽的伞面洒落,砸到地面又溅起,擦过她裙摆:“你们家大人今天在官衙办差?”

锦衣卫:“是。”

“昨天也在官衙?”

“是。”

林听连续听锦衣卫说了三次“是”,哭笑不得,不禁回头看他们:“你们只会说这个字?”

“是……不是。”锦衣卫犹豫道,“您想让我们说什么?”

算了,他们少话,她总不能硬要他们多说,林听踩着雨水上马车:“没。你们随意即可。”

林听到书斋买完书,雨又变大了,虽说她是乘马车来,不会被雨淋到,但跟过来的两个锦衣卫就算有伞也会被大雨淋到的。

反正林听不急着回宅子,干脆在书斋看一会书。

负责保护她的两个锦衣卫身穿便服,出现在书斋也不会太引人注目,之所以说不太引人注目,是因为他们还是有点引人注目的。

锦衣卫大多蜂腰猿背的,跟着段翎的锦衣卫好像随他,长相都不差,哪怕他们面无表情站在书斋门口,也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姑娘,有些胆大的还上前搭话。

他们被缠得不耐烦,又不能动粗,求救似的看向林听。

“少夫人。”

他们没有暴露自己是锦衣卫,像下人一样喊她少夫人。

林听:“……”

她最终还是出手相助了。

这次大雨下到傍晚才变小,林听抱住书往外走,放进马车后,记起段翎,不如绕路接他一道回宅子?她让车夫驶去官衙。

到官衙,林听持伞下来,问门前官差:“段大人走了么?”

“你是何人?”

还没等林听回答,官衙的大门开了,薄薄一层雨帘仿佛应声散开,段翎抬步从里面走出来。

刚走出来时,他没抬眼看前方,侧头听身旁的官员说话,余光扫到一抹红色裙摆,脚步微顿。

段翎转头看前方。

小雨淅淅沥沥,沿着青石板流动,少女手持淡蓝色油纸伞站在雨中,裹着雨丝的风吹过她的脸,几条红丝绦在肩头滚动。

下雨天暗沉无光,红色身影鲜明,如闯进阴暗的一缕阳光。

段翎指尖微动,一步一步走下门前石阶,朝她走去,没拿官员递来的油纸伞,像没看到。

“你怎么来官衙了?”

林听也朝段翎走去,抬高手,让油纸伞可以盖住比她高很多的他:“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接我回去?”

她“唔”了声:“我下午闲着无聊,又去书斋买了点新话本,正想回去时记起你是这个时辰散值便来了,你是散值了吧?”

“散值了。”段翎接过林听手中伞,撩开帘子让她进马车。

马车途经酒楼的那一刻,雨停了。林听探头出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