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看了林听良久,忽问:“你没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林听看着他没戴面巾的脸:“你小心点,出门戴面巾。”锦衣卫跟大夫一样,整天要面对那些染病的人,危险程度很高。
“仅此而已?”
她想了想:“还有还有,你帮我转告我母亲和陶朱,说我没什么大碍,三天后就会回去的。”
他再问:“没了?”
林听又仔细思考了下:“多给染病的人喝靛青根,让他们熬到你们找到治疗瘟疫的办法。”
原著里没怎么提这场瘟疫最终是如何消失,但既然它会消失,那应该是找到里可以治疗的药物。
不过可能要等。
段翎眉眼微动,轻声念了一遍她后半句话,意味不明:“让他们熬到找到治疗瘟疫的办法?”
她听出段翎语气不太对,正想问怎么了,有锦衣卫来找他。
今天被困在北长街的人不少,有些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子弟、贵女,还有正在休沐的官员,他们吵嚷着要离开,需要段翎去处理。
段翎还没发话,那些世家子弟闹到他面前来了,因为这里就是街头,是出去的路口之一。
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子想越街离开,被锦衣卫用绣春刀挡下。
其中一个男子大步向前推锦衣卫,破口大骂:“我父亲是吏部尚书,你们谁敢拦我!?”
吏部尚书这官挺大的,锦衣卫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身后的段翎。段翎微微一笑,温声细语道:“吏部尚书?”
男子猜他是个能作主的:“对!还不快点给本公子放行。”
段翎:“抱歉,不能。”
男子气急败坏道:“你是何人,竟不把吏部尚书放眼里。”
他漫不经心道:“我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叫段翎。你若能不染病,活着离开北长街,日后大可让你父亲在朝中参我一本。”
男子更气了。
吏部尚书是正二品官,锦衣卫指挥佥事是正四品官,这厮竟然真的敢不把吏部尚书放眼里。
不行,他今天必须离开北长街,待在这里三天,万一没病也染上病了呢。男子笃定锦衣卫不敢对自己动粗,抢了旁边一个锦衣卫的绣春刀,挥动着冲出去。
那些官职较低的锦衣卫确实不敢拦他,也不敢伤他。可就在男子即将冲出北长街的那瞬间,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后膝盖。
他疼得扑倒在地。
“谁、谁敢伤我,不要命了?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男子忍疼爬起来,还想走出去。
段翎又往弓搭上一支箭,瞄准他的后脑,勾住弦的手指很稳:“试图逃走的,杀。方才那一箭是警告,你确定还要再往外走?”
男子还是不信,回头瞪他:“你怎么敢,这是滥杀无辜。”
“你可以试试。”
段翎勾住弦的手指好像要动了,男子看见后身子一僵,终究是不敢再往外走了,软倒在地,伺候男子的仆从忙跑过去扶他回来。
男子身下一片濡湿,他被吓得失禁了。经过此事,其他蠢蠢欲动想离开的世家子弟顿时安分。
林听站角落里当透明人。
很快,她被锦衣卫统一安置到北长街的一家客栈里,住进一间比较干净的房间,到晚上还吃了两份锦衣卫发的饭,太饿了,所以要多了一份,幸亏锦衣卫愿意给。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林听进了房间就没怎么出去过,百无聊赖躺在床上发呆。说实话,被隔离起来,她还是有点不安的。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病,而是瘟疫,一不留神容易染上。
林听躺了一会,又坐起来,再躺回去,坐不住也躺不住,她住在客栈三楼,身边静悄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