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下:“我、我。”
他静静地看着她。
林听憋了老半天,憋不出话,只好撒谎:“没事了,我一开始以为你会答应我,是碍于你妹妹令韫的情面,不想让我在宴席上难堪,日后再找机会解除婚约。”
段翎收回手,笑着道:“你太不了解我,我不会碍于任何人的情面,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林听如泥塑木雕站着。
如此说来,这桩婚事是敲定了,她真要和段翎成婚!?
段翎没错过林听脸上的表情,眸色晦暗了片刻,抬眸看她时又恢复如常:“你今日可还有事要办?”
林听心情复杂,垂下脑袋,如实道:“没。”她今天只想来北镇抚司找他问清楚这桩婚事。
“我一个时辰后散值。”
她抬脚便往堂屋的门口走:“那就不打扰你办差了。”
段翎握住她的手腕,看向堂屋里竹帘后的美人榻:“你在堂屋里等我散值,我再送你回府。”
林听垂眸看他握住自己的手,抬起来的脚迟疑着收了回去,不太确定地问:“等你散值?”
“你不愿意?”
她不太想:“不是不愿意,只是这样会不会打扰你办差?”
段翎又一次提起她“喜欢”他:“你不是喜欢我?喜欢一个人,应该时时刻刻想与他待在一处,你不想与我时时刻刻待在一处?”
林听尴尬到头皮发麻:“你说得没错,但我可以忍,之前都忍住了,现在、以后都可以。”
他却说:“不用忍了,你我如今已有婚约在身,何须再忍呢。你想见我,随时可以见我,想与我待在一处,也随时可以。”
她无言以对。
段翎等林听坐到美人榻上才松开手,她手腕满是他的温度:“你若觉得无聊,可以看书。”
林听:“好吧。”
段翎回到不远处的书桌办公,堂屋只剩下翻阅卷宗文书的轻微声响,林听不由得放轻呼吸。
她透过竹帘缝隙看段翎,他侧脸胜雪,几乎没瑕疵,眉眼如画,薄唇微粉,大红色官服在日光的映照之下更红了,翻阅着卷宗文书的双手白皙修长,很是好看。
这样的段翎很符合原著里的描述,秾艳的皮囊,狠毒的心。
可这样的段翎却说想留她在身边,林听看着他,微微失神,在她努力改变自己在原著里命运的同时,好像也改变了段翎的命运。
段翎批阅完几份卷宗后,看向坐在竹帘后面的她,忽问:“你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
林听立刻回神。
她破罐子破摔了:“不太能确定,可能是很久以前,我小时候就觉得你长得好看,想接近,长大后才意识到这是喜欢。”
段翎搁下笔,似笑非笑:“原来你这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我当时还以为你很厌恶我。”
林听否认了。
“不是。当时小,不懂事,想通过别的方式来吸引你的注意,但你都不为所动,还……还让我当众难堪,我也以为你厌恶我。”
“原来如此。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厌恶你,我只是不喜欢任何人罢了。”段翎又取了一份新卷宗,摊开来看,“你喜欢了我这么久,我居然一直没发现。”
林听语塞。
大约过了半刻钟,有锦衣卫叩门进来,他们起初没看到林听,只向段翎行了礼,面色凝重道:“段大人,有缇骑出事了。”
林听见有人进来,往美人榻里面挪了挪,让竹帘挡住自己。
段翎:“何事?”
“前几天,忽然有十几个缇骑的身体发热。今天,他们的皮肤开始溃烂,大夫束手无策,其中有一人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