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夫人会为了贪墨之事用心的,我是因为自己遭遇了一路的痛苦和折磨才来到京城,差一点丢了性命,可能永远不能为爹翻案难过,”
他说着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完全没有想过竟然还能走到这一步,此事当真有些像做梦一般。”
云药看了眼楚文彬,只觉得孩子应该也是难过他的父亲被抓捕冤枉的事情。
便安慰道:“无需担心,若是给你父亲翻案了,说不定还能将他救出来。”
楚文彬却不曾抱有期待。
他的脑袋垂得很低,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像是极力忍耐一般。
“其实我心里早就清楚,爹做了替罪羊,他如今不知是个什么情况,还活不活着,都犹未可知。”
云药神色一怔,这事她倒是没有法子帮忙去看,刑部尚书已经破例帮忙去调查那些山匪。
要是把这些山匪弄出来,那也是有二十多人,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定然是困难重重。
云药其实并不抱太大的期望。
对于楚文彬这番话,便也没有说什么了,只静静地听着并未发表什么意见。
她自然是知晓的,这件事发生这么长一段时日了,按道理来说那位楚知县的安危确实很难说。
云药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便拍了拍楚文彬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
楚文彬闻言稍稍有些宽慰,如同云药所说的一样,现在走一步再看一步。
而且能遇到云药这样的善人,为爹平反洗刷冤屈,他已经觉得是上天待他不薄了。
回去之后,云药便开始给袁公做烧鸡。
她先斩杀了两只活鸡。
袁公看见了,一脸的复杂。
云药看了他一眼,挑眉道:“老先生不是很想吃烧鸡吗?这会子该不会觉得我这是在造杀孽吧?”
袁公却摇了摇头,很是无奈道:“这哪跟哪儿,你若是早些将这两只公鸡斩杀了,我也不用画那幅群鸡图了。”
说着他又晃了晃头,感叹地说道:“看来老夫那幅群鸡图倒是有了用处,至少证明这些鸡在这世上来了一遭。”
“你别听我说啊,赶紧拔毛!”
他说着便看到云药手上的动作停了,便急忙催促了一声。
云药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这袁公当真是老小孩。
他就是个嘴馋的,比从前的小雨和徐海浪还要更胜几分。
不,应当是与徐海浪不相上下。
不过袁公更为挑剔,他只吃她亲手做的,之前她让王大厨从沁雨楼做些菜端到桌上,结果他立马就尝了出来。
一脸不满地瞪着云药,“你竟然敷衍老夫,你的手艺我还是吃得出来的。”
当时云药便有些震惊,这老头的舌头倒是格外灵敏。
不过这样也好,她想着日后便把沁雨楼的厨子考校,交给这袁公。
让他去吃沁雨楼所有厨子的饭菜,这样一来,很快就能吃出谁优谁劣。
对她来说还极为省事。
云药这般想着,就同袁公说了。
袁公看着云药在拔毛,又提起厨子考校的事情,并不觉得有多麻烦,直接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他后面反应过来之后,又立马反悔道:“不行不行,你趁着老夫我没注意,就让我去做什么劳什子考校,老夫不去。”
云药见他双手环在胸前,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她杀鸡然后用各种香料腌制鸡。
她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道:“其实也不是非你不可,只是想让你去尝一尝不同的手艺罢了,有时候吃食上也是需要有些新鲜感的。”
“老先生你想想,要是我这一桌子菜,你天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