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厉景焱轻咳一声，扯了一下嘴角，拎着一袋卫生棉，朝卫生间走去。

“大少爷。”

舒窕小声地喊了一句，她此刻正蜷缩在卫生间的门后，不敢乱动。

“嗯。”

厉景焱的声音传进舒窕的耳朵，她立马将门轻轻地打开一道缝隙。

她的脑袋露了出来。

惨白无力的脸颊，毫无血色，更别提嘴唇，都已经泛白，看着倒是吓人得很。

厉景焱眸色深沉，他盯着舒窕看了好几眼之后，将手上拎着的袋子递给她。

他欲要张口问舒窕要不要紧，却瞧见舒窕已经将门关得格外拢。

门咔哒一声，关闭。

舒窕靠着门，咬着牙，艰难地换干净的衣服。

当发现袋子里的姨妈巾，各种各样款式，她愣了愣，但却心中充满感激。

“大少爷。”

舒窕打开玻璃门，小心地走出来，她仰着脸，看着厉景焱，认真地问道，“这些都是谁帮忙买的？这么多，要不我转钱给他吧？”

她不想占别人的便宜，毕竟是出手帮她，她总该要道谢的。

但舒窕不明白，厉景焱为什么听完她说的话之后，眼神竟然暗沉下来，尤其是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倒是挂上了不悦。

唔。

难不成她刚刚说错话了吗？

“怎么，你希望谁帮你买？”

厉景焱冷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

他的话，就像是刀子，扎中舒窕。

她直愣愣地望着厉景焱，忘记收回自己的视线。

当瞧见厉景焱肩上，沾着的雨珠时，舒窕倏地明白过来。

这些东西，都是厉景焱买的！

一时间，舒窕内心雀跃不已，眼眸中也盛满了笑意，就像是有了星星般闪亮。

此刻，虚弱的舒窕，只觉得厉景焱变得和之前不大一样。

她有些讨好似的朝厉景焱的身边靠去，厉景焱第一时间并未戒备，而是待舒窕已经靠到他怀中，与他接触之后，厉景焱才往后退了一步，与舒窕堪堪保持一拳的距离。

“大少爷，你对我真好。”舒窕甜甜地笑着，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厉景焱，“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她的讨好，太过明白。

厉景焱再聪明不过，几乎一眼看穿。

舒窕身上的味道，不断侵入厉景焱的鼻尖，尤其是那股血腥气，莫名地开始刺激着厉景焱的鼻腔。

他的身体里，有一道极为响亮的声音，在叫嚣着。

当舒窕再次靠近他，甚至想要伸手碰触他时，厉景焱阴沉着脸，一把将舒窕推开。

他厉声呵斥，“滚上床去睡觉，你的脸，比死了三天的人还要白。”

厌恶之意，油然而出。

舒窕手僵在那，脸上的笑，也伴随着厉景焱的话而消散。

她郁闷不已，垂下了眼眸，半弓着腰，难受地走到床边，躺在了病床上。

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影响，舒窕眼下浑身都开始又疼又冷。

“疼……”

舒窕面朝着墙，蜷缩着，疼意遍布脸颊，她闭着眼眸，哼唧不停。

小腹，就像是被人用重锤，几番捶打，又像是有人在用手，狠狠地用力拽着。

耻骨分离的疼痛，大抵如此。

厉景焱坐在沙发上，当时不时地听见舒窕的叫声，他心绪开始烦乱。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明白，怎么就站起身走到床边来了？

“舒窕。”厉景焱低声唤她的名字。

但舒窕正难受，哪里有力气搭理，她甚至已经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