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漫新就这样走了,离开前他看了一眼许重,许重侧着脸躲避他的目光,又一次屈服于自己父亲的淫威。
可是他不屈服能怎么样呢?他在这个家庭里毫无地位,毫无尊严,他已经习惯了屈服,屈服让他合理化了自己的痛苦。
“这事无解,难道你还能带着他私奔吗?”陈爽这么说。
两个人快步走在去操场的路上,准备开始上午的例行跑操。今天天气格外晴朗,校园广播里播放着义勇军进行曲。
“我以前觉得他喜欢听他爸的话,可是昨天我看他那个样子,感觉他也不喜欢。”李漫新没忍住还是把两个人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陈爽。
“谁喜欢服从啊,人出生都是哪吒,都想随心所欲,那不都是反抗无效才甘心服从吗?本来人家服从得好好的,肯定都是因为你说那些话,他才发现原来他很痛苦。”陈爽说。
“我是不是不该说啊,”李漫新说,“我当时也是有点生气,没控制住自己,后来他难过,我心里也难受。”
“你跟赵林宇做爱他也难过,怎么不见你后悔。”
“我和赵林宇做爱,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总不能因为别人的情绪决定我自己的人生吧,难道我一辈子不做爱吗?”李漫新说,“相对的,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原因左右他的人生,那毕竟是他的爸爸,他的家庭啊。”
“哼,要我说,你还说晚了呢,他以前哪里不痛苦啦,装模作样虚伪的要死,虚伪的人不可能快乐的,他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痛苦,早点儿面对才能早点儿解决问题,”陈爽反应过来什么,又说道,“原来在你眼里许重也是别人啊?”
“不是别人是什么?”李漫新奇怪,“除了自己之外,不都是别人吗?”
“许重肯定不是这么想的,”陈爽笑嘻嘻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会像藤蔓一样缠上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不知道明德的校长最近又受了什么刺激,说要学习衡水中学的跑步模式,让大家跑步的时候身体紧贴在一起,每个班像方块一样前进。
“有病吧!”班里的同学骂道,“他自己怎么不来跑?”
“人家说不定在校长办公室看得正开心呢。”
“这根本跑不了,前面迈错个腿后面就得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全倒了。”
“等下出现踩踏事故他就老实了。”
“别管他,老头子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
没有一个班听校长和教导主任的话,全都像以前一样,拖拖拉拉跑成一大片。
陈爽故技重施,拉着李漫新蹲下系鞋带,然后趁检查课间操的学生不注意,弯腰跑到看台下面躲着。
这边聚集了一群逃操的学生,靠着墙刷手机,抖音的热门bgm此起彼伏。两人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把校服外套垫在地上坐下。
“昨天就逃操,今天还逃啊?”李漫新说,“这种事还是隔三差五比较好吧。”
“这两天热,等凉快的时候再跑,”陈爽说,“我刚刚想到一件事,要不然你和许重出国读书去,到外面你俩想干嘛就干嘛,想打炮就打炮,想处对象就处对象。”
“那还是得经过他爸的同意,他爸不同意怎么办?”
“连去哪里上学都要他爸同意?他怎么这么怂,你看人家赵林宇,自己老子说揍就揍哦。”
“他们情况不一样,”李漫新说,“赵林宇有姥爷撑腰,许重有谁?而且出国也要钱,许重哪里有钱,钱都在他爹手里,赵林宇卡上说不定有两个亿呢。”
“两个亿!?”陈爽瞳孔地震。
“我随便说的,不是真的!”
“很可能是真的,我爸的律所接过他爹的委托,说他家超级超级有钱,到北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