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去吗?”姜知杳指指他碗里的泡面,“还是你要吃完?”
两人出了店。
门口冷风阵阵,迟盛看了眼时间,问她家往哪边走。
姜知杳再度摇头,“你急着回家吗?”
这话里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迟盛头一次觉得自己还有当教导主任的能力,竟然劝她:“你就不能多想想学习的事儿?”
哪知道女生认真地问他,“元溪区有好大一片玉兰花树,去骑车吗迟盛?”
给共享单车扫码的时候,迟盛在想,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点头。
骑上车后,他就没工夫想了,因为姜知杳这姑娘不知道是装了什么电动马达,骑车飞快,他铆足劲儿追上去,衬衫外套被风吹得鼓起,车铃叮叮当当的声响在他们超车时此起彼伏。
路边很少行人,偶尔有从店里出来倒垃圾的店员望他们一眼,脸没看清,只有清风拂面。
夜晚的元溪区人很少。
这里是绥北的工业区,市政府为了优化环境,在道路两侧种满了白玉兰。
它们在十月开满了花,迟盛在下坡刻意加速,趁她仰头看花,突然在她身边喊了一声:“喂”
吓得她一激灵,“迟盛!”
他一只手握着车把,另只手冲她挥挥,懒洋洋的声音被风送过来:“you are loser。”
她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幼稚,踩着踏板想去追,却又停了下来。
她看见玉兰花从树枝落下来,掉进他鼓起的白衬衫里。
于是手撑在车把上,突然有点记不起来,自己究竟为什么不开心。
迟盛骑了很远一段路,才发现姜知杳压根没追过来。
他掉头回去,发现她已经还了车,正蹲在树下一朵两朵地数着掉落的花。
他脚踩在地上问她怎么掉队不喊一声。
“这不是出来玩啊。”姜知杳说。
迟盛手撑在车把上,低头看她。
“那是什么?”
是什么呢?
大概是算虚度光阴。
毕竟在很多人看来,高三生除了学习之外时间,都是虚度光阴。
但这种虚度光阴的方式实在开心,无论是追风还是看花,都比枯燥乏味的学习有趣,也比理不清的家事让人舒坦。
她觉得自己好像真正站在十七岁,在男生的注视下,突然将藏在手里的花丢了过去。
对方没看清她扔的是什么,下意识以为是虫子,吓得差点儿从车上摔下来。
还是她稳住车把,笑着调侃他:“太菜了吧同桌。”
迟盛面无表情地威胁她:“我没发火是我太善良,懂吗?”
“你吓得都快摔下去了。”
“那叫猝不及防,懒得跟你说,还车去了。”
“但是你走错方向了。”姜知杳指着另一头的停放点,“在那边。”
还完车,迟盛还在跟她解释偷袭和猝不及防的具体定义。
姜知杳边点头边说嗯,注意力却被路边摆摊的大爷给吸引。
有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学女生蹲在大爷的摊位边选手串。
大爷乐呵呵地摇着扇子介绍,“这是桂花做的,拿起来闻闻,哎香不香?”
编着小辫儿的小姑娘齐刷刷点头,字正腔圆道:“香”
她们的妈妈从商店里买完东西出来,拉着她们的胳膊就走,“上次巴啦啦小魔仙的魔杖你才玩几天,又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许买啊,哭也没用!”
就这么无情地把抽抽噎噎的小姑娘给拉走了。
“看着像佛珠。”迟盛在她身边说。
姜知杳看见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