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迟盛有着极高的容忍度,全因为他认错态度极佳。
哪怕坚决不改,至少听着顺耳。
姜知杳本想解释。
但迟盛已经站了起来,承认得很彻底。
“不好意思老师,我忘带了。”
随林指了指后墙黑板。
迟盛一秒意会,走过去罚站。
时间快到让姜知杳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风扇在头顶呼啦啦的吹,她举起课本,悄悄扭头,看了眼在后门罚站的男生。
他低垂着眼,下眼睑落着睫毛的阴影,一张脸在白炽灯下显得更白了。
因为脸上表情寡淡,所以看上去格外清俊。
姜知杳难得有些分神地想,如果迟盛是个哑巴,可能人气比现在高很多。
可惜他不是,罚站都能跟后排男生闲聊。
直到被提醒,才看看黑板,专注不到两秒,又被窗外的飞鸟吸引注意。
姜知杳收回视线,从笔袋里拿出铅笔,翻开他的语文书,打算帮他记笔记。
他的语文书不是单纯的空白,上面有他的即兴创作。
画猫画狗画火柴小人,后面还发展成连环画,火柴小人举着枪骑着狗大战太阳,底下浮尸一片,他用红笔在旁边挥斥方遒:迟盛射日,牛逼plus。
“……”
她原本觉得语文课上没带书是最糟糕的事情。
但现在,她觉得迟盛的这本语文书被老师看见,才是完蛋。
她怕他不懂,古诗和文言文逐字写了解释,很贴心地绕开他涂鸦的部分,翻页前还在上面贴了便利贴提醒他。
语文老师喜欢不定期抽查笔记,你的……画,最好处理掉。
她很少管闲事,本在想这句提醒会不会让他误会,很快就想起他们之间压根没有清白可言。
她为了迎合他的审美,在下面画了个跪地痛哭的火柴人。
这样应该能更深刻地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语文课跟体育课挨着,姜知杳跟着随林去了趟办公室,回来时教室已经空了。
到操场又遇见体育老师,体育老师喊住她:“班长,找几个女生去器材室拿瑜伽垫,这节课做仰卧起坐。”
王天娇拖着羽毛球拍万分不解:“不是说打羽毛球吗,怎么变成仰卧起坐了?”
温琦说:“好像也没说要打羽毛球。”
王天娇问姜知杳:“算考试不?”
姜知杳摇头:“应该不算,体育老师说的是‘做’仰卧起坐,不是‘考’仰卧起坐。”
王天娇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以为体育课都疯到每节课都考试。”
三人说话间已经走到器材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有说话声。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非常标志性夸张的口吻,恨不得让方圆十里都听见的声音。
是王志强。
温琦和王天娇同时停下脚步,用眼神询问姜知杳要不要进去。
姜知杳思考的时分,王志强已经发出疑问:“你不喜欢人家,你把书给她自己在后面罚站,你雷锋啊?”
被质问的人有些不耐:“你就不能当我见义勇为?”
王志强拔高了嗓门:“那人家女生都没否认喜欢你,你对她没意思你搞这一出,人家误会怎么办?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不早恋,谁劝都没用。”
“班长学习好、长得又好看,你真一点意思都没?”
“没有。”
他语调冷淡,无情至极:“学习好的最没意思。”
“……”
完全没想到拿个器材能听见惊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