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不是我!是迟盛!他离你最近!”
“......”
迟盛被推搡着就加入了战局。
姜知杳没忍住笑。
王天娇拉住她的手:“跳舞跳舞跳舞!”
很多人都是没有舞步的,只是大家喊着冲,就一群人举着手往火堆中间凑,又‘呜’的一声,潮汐般迅速撤离。
姜知杳感觉腮帮子都笑酸了。
又一次被握住手腕的时候,她还是弯起眼睛:“你怎么这么喜欢啦我的手呀迟”
“你妈妈出事了。”
不是迟盛。
是表情奇怪的汤景贻。
他看着她。
像是举起高高的火把,让所有的浪潮全部退去。
姜知杳耳边出现短暂忙音。
随即像是所有夏天的蝉一同鸣叫。
或许是吱呀,又或许是知了。
她张开唇,却发不出一个字。
汤景贻看着她,似乎在说什么,嘴唇一张一合。
她完全看不懂,一个字也听不见,人群中间的火似乎烧了过来,从衣角到喉咙。
她好像看见迟盛朝她走了过来,但她视线只是经过他,然后重新落在汤景贻身上。
这次听见了。
“走。”
他说:“我陪你一起回去。”
姜知杳非常、非常讨厌医院。
张素心笑话过她:“每个人都是要生病进医院的,你这么排斥,以后千万不要生病让爸妈着急,好吗?”
但她好像忘了排除自己。
也应该早有预兆,只是被她忽视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觉得张素心和姜民达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他们在她的愤怒中沉默,总是找不到一句辩解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实际上才是家里精神上的顶梁柱。
什么都是她在支撑。
无论是当初借钱还是拒绝姜民富那些无理的要求。
她才是家里那个恶人。
但是现在呢?
她坐在高铁上,看着玻璃窗上倒映着自己的脸。
汤景贻接了热水回来,递给她:“喝一点。”
姜知杳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
汤景贻把杯子塞到她手里,是找列车员买的,上面还印着高铁的照片,热度从杯身传到她手上,她却毫无知觉。
高铁比火车要快很多。
到的时候是凌晨两点。
汤媛媛等在高铁站外,见他们两个人拉着行李箱出来,立马迎上去接过了姜知杳手里的行李箱。
“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谢谢阿姨,我现在想。”姜知杳声音沙哑又低,她咳嗽一声,才继续道:“想去看看我妈妈。”
汤媛媛拍拍她的肩膀。
“你别太担心,医生都说了,虽然是乳腺癌,但是还没有扩散得很严重,能治疗好的。”
姜知杳低着头,一声没吭。
汤景贻走在她身边,陪着她去了医院。
姜民达坐在张素心病床边,正在劝她接受治疗。
张素心挣扎着要起来。“不治,这有什么好治的,民达,癌症能治好吗?之前住我们楼上的是怎么走的你还记得吗?我不要像那样,身体没治好把全家都拖垮了,最后人走了还被挂在嘴上骂。”
姜民达气得皱眉:“那能一样吗?医生都说了你没到晚期,能治!”
“哪儿来的钱?”张素心看着他:“我连个医保都没交,你之前治病的钱这几年刚还完,现在......”她声音哽咽了,手捂着脸,呼吸很重,“现在我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