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意思,你们都不是这个意思,家里只有我一个是坏人,只有我不懂什么叫做一家人,只有我不知道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喜欢家庭和睦,只有我看得见所谓的一家人其实一直是踩着我们家过着他们的舒坦日子,凭什么啊?就因为我妈当初生的是我而不是姜胜这种男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姜胜来过我们家吃饭的朋友能毫无顾忌地堵我、欺负我,不就是知道无论他们干什么你们都会退让,因为你们是无私奉献的大哥大嫂吗!”
“但是能不能稍微跟我站在一边啊?你去他介绍的洗车店,你以为他对你很好吗?你知道他微信里说我什么吗?你知道姜民富又说过我什么吗?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所以可以明目张胆地偏心,大家都能坐着只有我和妈妈站着是吗?!”
“我不想再听见什么一家人、家庭和睦这种话了!我只是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我以为自己把自尊捡起来的时候,又撕下来踩在脚底下啊!能不能别让我跟你们一起当一辈子的奴隶啊?!”
电话那头只能听见呼吸声。
粗重又仿佛随时都会断掉,许久,姜民达才哑着嗓子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杳杳,爸爸不知道你这么为难,爸爸”
姜知杳挂了电话。
她感觉四面来风,脸上格外冰凉,伸手才摸到一片湿润。
在明白眼泪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只是现在心潮难平,连动动手指都觉得无力,她觉得自己可笑极了,自以为是的反击,自以为拿捏住所有人,洋洋得意,结果她所有的反击背后都是姜民达和张素心卑躬屈膝的补救。
她想撕破一家人的外皮,想逃脱令人恶心的亲戚关系。
姜民达就一次次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她太幼稚,还不能懂成年人之间的羁绊,她所做的都是无用功。
她无力支撑沉甸甸的脑袋,屈起双腿靠在膝盖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咬着牙往上走的人。
像是被停在了这儿,迎接诸多带着困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