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倒不是旁的,他仅凭那几眼虽未能确认对方的身份,却是从那身穿着打扮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异域外邦,出使玉京的北朔人。

想到这里崔珏有几分苦恼,但想着此事怎么也不好瞒他,到底是踌躇万千,写下一封信递给了陆昀。

哪知这日崔老夫人出宫后,便一病不起了。

夜里动静太大,陆昀连忙牵了马去请济安堂的黄大夫,谁知黄大夫瞧过后,忙忙摆手,称自己无能为力,另请高明。

事及从权,燕鸣歌走了淮王旧部的门道,往宫里的暗线递了个消息,这才将崔老夫人一病不起的消息传进了宫。

永文帝倒也仁厚,派了两个老太医连夜出宫为老夫人诊治。

松鹤堂外,燕鸣歌捱了一夜不曾阖眼,翌日才听得两个老太医讪讪回话道:“老夫人这是气急攻心,蒙蔽心窍,这才神智昏迷,不省人事。”

至于因何生气,旁人却是不得而知的,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崔老夫人前脚才从宫里出来,听宫人说是与魏皇后起了口角,谁知到了夜里竟是昏了过去。

当然内里详情又是何如,想必没人会比陆昀更清楚了。

只是燕鸣歌在松鹤堂忙得脚不跟地,却是连陆昀的半个影子也没瞧见,就连她遣了人去府上寻也没见得人来。

二房卢氏怕得了个忤逆不孝的名声,一大早便假惺惺的带着七娘来侍疾。

至于待嫁闺中的三娘却是没出现,燕鸣歌问起时,见卢氏眼神飘忽有些心虚,还是呆头呆脑的七娘回了句,“姐姐小日子来了,怕遭了人的忌讳。”

小日子来没来倒是不知道,恐怕卢氏不让人出来才是真的,毕竟二房几个后辈里除了三娘,没几个是真正关心外祖母的。

更不用说需要上私塾的六郎十郎了,何况二舅父的人也没见着呢。

只是她卢氏最好盼着祖母没什么大碍,否则三娘的这桩婚又要往后拖了。

不同于二房的惺惺作态,三房的贺氏连着梅姨娘带着几个小辈儿都来了,挤得松鹤堂乌泱泱地一堆人。

燕鸣歌嫌弃这些人并非诚心,不过是看热闹,连忙吩咐浮翠连着松鹤堂的婢女一道将人都客客气气地请了回去。

她拿出郡主的名头来压人,卢氏虽心不甘情不愿到底是走了,七娘却是撅着张嘴很不服气,却奈何她娘都要偃旗息鼓了,她也不好挑事来。

却说陆昀一大早向上峰告了假,正要写封信将事情缘由尽书于纸上时,竟是窥见了昨日崔珏送来的信。

崔珏信上所说,一字一句,足见拳拳之心,肺腑之言。

陆昀自然是信的,甚至他心里清楚,燕鸣歌昨日私会的又是何人。

只是这样的事情叫崔珏知晓了到底是不大好,他只得提笔三言两句写下一句,从游兄多虑,表妹昨日所见并非旁人,而是愚弟。

至于旁的,陆昀倒是想费心遮掩,却怕叫崔珏看出破绽来,故又添了一句,为博美人一笑,愚弟也算是乔装打扮了好一番,却是连从游兄也都骗了去。

这番话陆昀不知能否骗得过崔珏来,只要他有心便会查的自个昨日是陪着祖母进了宫的。

只盼着他能相信这样拙劣不堪的谎话罢。

陆昀无奈扶额,打后院角门出去,牵了马去请留宿在城郊谢家坳神医的孙华原。

他抽着马鞭凌空作响,一骑绝尘。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陆昀才来的小路蜿蜒,崎岖不平的谢家坳。

孙神医的住处实在是不好找,等他总算是找到了那扇篱笆门时,竟是瞧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扛着锄头从里面出来。

陆昀连忙叫住人,正色问道:“敢问郎君可曾见着了孙神医?”

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