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歌悄无声息的在心底做了决定,她想过了,不能再这般下去了,剪不断理还乱,就是她如今与陆昀的关系。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看到她与霍昆在一起行了那档子事,他是会嫌弃她,不要她的。
可他不一样,发觉她来了月事后,便又紧张兮兮的如从前那副模样,替她揉着肚子,止着痛意。
燕鸣歌眼角滑下一滴泪,她忍不住转过身,埋首至他怀中,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若是父王没死,她会否能与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会否还能堂堂正正的成为陆家冢妇?
她不知道,却也知晓人生并无如果。
错过的就是错过了。
陆昀心中一颤,只当她总算感怀,念起他的好来了。
眼下她是知道了吧,他可是要比那劳什子北朔使臣霍昆要好得多了吧。
想着那个罪该万死的男人,陆昀不由得阴阳怪气问道:“这关键时刻还是哥哥疼你吧,可不比你那个不靠谱的霍郎强。”
燕鸣歌嘴上逞强,只抿唇轻笑淡声道了句,“也就还行吧。”
陆昀听不得她这样语焉不详,像只炸了毛的猫,皱着眉冷声问道:“什么叫也就,什么叫还行?”
“你都没试过我的好,就怎知我不如旁人?”他咬牙切齿的哼声道,脸黑成炭,一点就着。
燕鸣歌怕人气得狠了,连忙安抚道:“什么货郎潘郎,谁都比不上你这个檀郎。”
这还差不多,陆昀被哄得舒服了,手下又使劲揉了一把,顺带着还向上讨了把利息。
得了她这句准话,陆昀只觉得心湖泛滥,潮水决堤,脑海中有个声音又在狂野的叫嚣着,要他让她在身下心悦臣服,从身到心只能装满了他。
是这般想的,也是这样做的,燕鸣歌犹如枝头上已经熟透了蜜桃儿。
汁水丰沛香甜,咬上一口叫人唇齿留香,余味无穷。
喝足了桃汁儿,陆昀心情大好,从燕鸣歌的院子里离开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她今日委实是累的恨了,便就这么捂着汤婆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直在梦里,燕鸣歌都觉得自己变成了那对细枝挂硕果的甜蜜香桃儿。
却说霍昆与假扮二皇子的葛曳交待了几句后,便随着北朔勇士一道饮酒作乐,一副乐不思蜀的做派。
只是喝着喝着,总觉得今日的酒不够烈,想来玉京的这群软蛋都在富贵窝里待得久了,没见过边关朔漠的烈酒。
一口入喉软绵绵的力道,哪有霸道上头的烧刀子酒让人着迷。
霍昆兀自解开随身带着的酒囊,漫步在荒野中,冷不丁却瞧得有人正摇摇晃晃的追着一道白影跑。
他当即丢开酒囊,往林中奔去,这一瞧便不打紧,竟是看到本该歇息的葛曳正追着个弱不禁风的小娘子跑。
那个小娘子似是呛了风,咳得五脏六腑都好似要吐了出来,一脸惊恐的望着身后那人。
先前脚下有条藤木,她没看清,竟是硬生生的绊倒了去,眼睁睁就要瞧着那人要捉住她的裙角,吓得她白着张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霍昆低声骂了句脏话,将随身带着的匕首往前一抛,刺向了他的胳膊,那人猝不及防的转头,叫他瞧见了这人的脸。
是大宣人的长相,只是身形魁梧,瞧着与葛曳有几分相似。
偏他又穿着葛曳的衣裳,远远瞧去,竟是连他也都错认了去。
若是叫大宣人看见了,指不定要以为是他们北朔人唐突了这位女郎呢。
这样腌臢的法子,想来除了玉京那些鼠雀之辈干得出来的,霍昆在心中三言两语断定了他的身份,便寒着一张脸,当即就要去追,却又见得那女郎身子一歪,直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