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他此时若是回去,她岂不是功亏一篑,燕鸣歌决不允许。

是以,她也冷了声音,带着几分颤音道:“我就知道,表哥还是嫌弃我的,是我痴心妄想,以为表哥今夜冒雨前来,是对我有所改观。”

话音刚落,她也不去看陆昀是何表情,自顾自的钻去被衾中,哆哆嗦嗦的抖着身子,如同娇滴滴的猫儿似的小声啜泣。

陆昀动作一怔,踅身回头看她,一脸的无措。

他分明不是故意的,可她压着嗓音悄声哭,像是陆昀幼年时养过的那只猫,极其没有安全感,即便是哭也是缩成一团,不肯叫人发现。

一时间,什么理智清醒全都离他而去,他只晓得,表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在这偌大的宁西候府,也只能只敢亲近他。

他若是再揪着从前那些过往不放,岂不是要伤她的心。

陆昀恻隐心动,到底是没走,反倒是悄声走过去,将她从被衾中捞出来。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乱糟糟的发缠在脸庞,陆昀拿出帕子给她拭泪,耐心哄道:“别哭了,是我的不是,你若再哭,待会肚子又疼了如何是好?”

燕鸣歌深知蹬鼻子上脸是为何意,此时若再不趁他心软,乱他的心,更待何时。

是以她也不哭了,只用那双红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柔柔的说了句,“已经疼了。”

她疼的皱着张小脸,像是怕他看见,又埋首至两膝上,硬生生的捱着。

陆昀心都要碎了,怎么从前不知小娘子来月事会这般严重?

他干脆伸手穿过她的膝盖将人抱起,又放置怀中,扯过一条被衾盖住他二人后,他那双宽厚温暖的手揉着她的肚子,温声问:“可好些了?”

燕鸣歌贪婪的倚在他怀中,只盼着时间能定格在这一瞬,她嗅着好闻的雪松香,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好半晌她才哑着声音回到:“好多了,谢谢哥哥。”

她扭着身子抱住他的手臂,呆呆的望着他的下颌,他的喉结,听他絮絮叨叨的如同姆妈般念叨,“我虽不懂,可按理说来了月事不能吃冰,不能少穿衣,不能光着脚不穿足衣,也不能喝凉茶,可你说说这些你近日是不是都犯了?”

燕鸣歌只觉得脑子浑浑噩噩的,唯有他的关切是真,叫她只想竖起耳朵,睁大双眼,将此情此景永远记在心底。

即便日后她遭了艰难困苦千百遍的磨难,有他曾经给她荒芜贫瘠的心带来一丝慰藉,也足够了。

她闭上了眼,想要索取更多,最终只是故技重施,在他的衣襟,贴近心口的位置,落下了一个极尽缱绻的吻。

陆昀鬼使神差的垂眼,将这一幕映入眼帘,但他什么也没说,只觉得喉咙发堵,像是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时至今日,他二人从前青梅竹马间存留的情意所剩无几,她会否还如从前那般,见一个爱一个,见两个爱一双。

毕竟他记忆里的燕鸣歌,从来都是没有心的。

即便是有他一个,她也不满足,就如同在外头偷腥的男人那般,妄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

陆昀永远记得,在她豆蔻之年,初开情窍时的大放厥词,“陆家哥哥也好,崔家弟弟也罢,还有隔壁新搬来的谢家哥哥,都是龙章凤姿玉面临风,若是全都能收入囊中就好了,只一个怎么够呢?”

这话叫他听得个一清二楚,年仅十七岁的陆昀却是心如死灰。

原来他喜爱的不过是一时新鲜,是他的年轻好样貌,从来就不是他这个人。

倒是听得有人反驳问她,若只能选一个郡马她选谁,谁知她浑不在意道:“为何要做选择,我只恨不能如同容华姑母,坐拥美男三千,就连换的三任驸马个个都是待她视如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