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入了秋,天黑的早,倒是叫人无端的生出几分错觉了,怕是以为已经半夜三更了。
只是且不说这位表妹并未像他以为的那般在意礼法,便是她平日都是有意无意的往他跟前凑,哪里像今日这般迫不及待的赶他走。
陆昀轻轻嗅了嗅,似乎觉得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味,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是以,他眉头紧蹙,连忙走上前又闻了闻,确信无疑道:“你身上还有何处受了伤?怎有这般浓郁的血味?”
一时间,燕鸣歌只觉得天昏地暗,见他还要凑上前细看,气得红了脸,嗔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快些走罢,我身子乏了要歇了。”
只是才说完这句话,她面色一白,心道糟了,方才哭得太过投入,久了些,现在觉得小腹坠坠的不说,还疼得很。
当然不仅是小腹胀的疼,就连她丰腴的呼之欲出的雪脯也是这样的。
偏她害羞不敢揉搓,每次都是硬生生忍着疼,捱过去。
她面上的表情变化莫测,陆昀自然也没有错过,他不由得想到赵寻那厮今日的大放厥词,莫非那两个采花贼,其实已经得手了?
只是表妹是女儿家,这种事情羞于说出口,便只得硬生生的忍着疼,不敢求人做主?
想到这里,他面色有些难看,咬牙切齿道:“表妹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可是疼的厉害?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说完这话,他竟是想要将燕鸣歌从床榻间捞起来,带着人出去。
燕鸣歌哪里肯让他抱,连忙往床榻里钻了钻,红着一张脸气道:“说了我没事就是没事,你别多管闲事了!”
怎么是闲事呢?她现在这幅模样显然就是叫人欺负了的,陆昀绷着张脸,忍不住道:“你只管与我说,是不是赵寻那厮欺负你了?”
好端端,提起赵寻那起子杀千刀的做甚?燕鸣歌一阵迷茫,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觑他。
可要说欺负了,除了他昨夜发了疯似的亲她,害她肿着一张唇还不够,就连颈间肩畔都留了不少印子,这……是可以和他说的吗?
何况就算她说出来了,他肯定也不会信罢了。
燕鸣歌撇了撇嘴,不去看他,瓮声瓮气道:“我没事,就是月事来了而已,现在身上不干净,你离我远些。”
她自暴自弃的想着,说了可别怪我,毕竟他们男子向来对这事避之不及。
先前不说是他得知后,惹了嫌弃,现在若是再不说怕是她八张嘴都要解释不清了。
闻言,陆昀一张俊脸,染上绯红,像是不大好意思似的,他虚咳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轻声问道:“是不是很疼?可要我去唤你的婢女来?”
燕鸣歌不发一言,陆昀当她是害羞了,便急匆匆的走了。
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燕鸣歌在心中叹道,看吧,她就知道,男人吗,对这事避讳的很。
也好,走了倒也清净。燕鸣歌阖上眼,说到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谁知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又听到了动静,她一抬眼,就瞧见陆昀像个小媳妇似的,端着捧盘从屏风后走来。
“我方才问了浮翠,她说这五红汤对你有用,只是她和流丹走不开身来,我就去了你的小厨房,帮你熬了一碗,可能手艺不大好,你……你别嫌弃。”他念叨叨的说出一长串话,叫燕鸣歌听得只觉得心口酸酸的胀胀的。
嗯,怎么说呢,就是有点想哭,但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谁知又听得陆昀大惊小怪的唤了一句,“你别动,你就在床上坐着我端来给你。”
燕鸣歌心中好笑,浮翠流丹哪里是走不开,分明是故意的,偏他这个傻子什么也不懂,还真就亲力亲为来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