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岳家小娘子,这才又多嘴问了句,“今日为了诓你前来,你兄长可谓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如今你来了他也该退场了,这出戏轮到你挑大梁了。”
瞧见自个身上的红色喜服,陆昭当即领悟山叔的意思。
若是兄长尚不在此地,他还有的反抗的余地,毕竟女儿家婚嫁大事,怎能如此草率了事。
他都不曾过问岳湘莲的意思,自然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了她相公。
只是他苦等半晌也不见兄长来寻他,陆昭也知道不能留小娘子一人面对这般局面,只好由仆从引着去迎新妇子。
即使隔着薄薄却扇,陆昭却也瞧见她睫羽轻颤,羞赧娇怯,似乎不敢看他。
不敢叫人瞧出端倪来,陆昭从始至终立在身旁,规规矩矩做足了礼数全了她的脸面。
等二人被送入喜房,再瞧见她殷殷期盼的眼神时,陆昭知道自己没法自欺欺人了。
他心里何尝不曾有她。
只是如今他身上背负的责重山岳,倘若行错一步便会落得万劫不复的地步。
这也是为何明明他尚在人世,却甘愿如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隐匿度日。
因为只有死人的身份才能让那些人掉以轻心,不会生疑。
哪怕家中亲友哀痛欲绝,他也不敢轻易去信留下只言片语。
如今兄长设局逼他现身,想来是做好了万全之策,可事成之前,他依旧不敢对她剖明心迹。
于是陆昭像懦夫一样逃了,他来到兄长住的院子,只瞧得乌黑一片。
眼下时辰尚早,犹在家中时他从来都是忙于公务,燃灯至天明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陆昭翻墙往隔壁院落去,也就是落脚的瞬间,他便察觉到肩上一重。
陆昭一个扭头,险些被他打得措手不及,只好连忙出声,“兄长,是我。”
闻言,陆昀并不手下留情,将人反手扭送至背后,推着他进了屋。
自他窸窸窣窣地准备翻墙起,陆昀便披了外袍推开窗绕至墙下,果不其然等到了他。
燕鸣歌早已通发,想着四表哥也不是外人,便只取了件披风套在常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