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这才弯下腰去试探那水。
的确有些凉,却也还好,只是想到女儿家身子羸弱,自然是不可下水的。
见她面色不虞,陆昀也没再多言,毕竟多说多错,而是环顾四周捡了些可以生火的干草树枝来,就在河边的巨石后,生起一堆火来。
火折子一类的东西他向来就是不离身的,等生好了火,陆昀这才去拉燕鸣歌在石头上坐下。
甚至听她先前那番说辞,他还将自己带来的披风折好放在巨石上,这才让她放心坐下。
瞧他这样的细致入微,燕鸣歌先前满肚子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只是口头上却还是不肯服输,闷闷不乐道了句,“有劳你费心了,只是哪里就冷死我了呢?”
又说这样的反话,陆昀倒也不计较,好声好气哄道:“方才是我思虑不周全,未曾顾及到你的身子骨,是哥哥的不对,好鸢儿快莫要再与我置气了。”
这还差不多,燕鸣歌冷哼一声,总算是愿意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伸出手烤起火来。
因着有这团暖洋洋的火堆烤着,叫人从身到心都觉得暖融融的,燕鸣歌悄悄踢了绣鞋,又褪去足袜,趁他还在添柴时背过身去,将细嫩玉足点进沁凉水中。
瞧见她的小动作,陆昀无奈的摇头,暗叹她总是这样的孩子气,却到底也由着她。
只是这边风大,她又褪去了足袜,陆昀索性将人揽起,又拽起她先前垫着的披风来搭在她身上,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做完,这才将人落入水中,嘴角噙笑,“既要玩水便这样好好玩吧。”
得了他的准许,燕鸣歌开心的笑弯了眼,任由他又系了件披风在自己身上。
怕她一时不慎踩到光溜的石子,陆昀也不敢松手,便一直握紧她的手臂做她肆无忌惮玩乐后的依仗。
踩了好半晌的水,陆昀见寒风阵阵,怕她着了凉便不肯让人再玩了,当即将人打横抱起,自个又坐在巨石上,替她晾干湿漉漉的脚丫。
燕鸣歌从来就知道他对自己那双小巧玉足的喜爱,却不成想竟能敏感成这样。
无非是不小心碰上了,竟也有了动静。
一时间,明晃晃的火光照耀下,两张渐渐发红的脸庞越靠越近。
他宽厚干燥的手掌将她纤细玉足扣在怀中,不仅是脚下触感愈来愈热,就连气氛也在升温。
燕鸣歌小脸酡红,到底是讪讪开口,打破了宁静,“可否……将我的足衣拿来。”
她方才将足衣放至巨石上,偏她手短现在够不着,何况这般扭捏的姿势,她也拿不到。
陆昀拿来足衣替她穿上,又将人松开,等到火堆渐渐熄灭,他这才随意捡起一根长长的树枝将火堆尽数湮灭,这才带着燕鸣歌一道往回走。
二人出去不到一个时辰,指挥使戴震便已经急不可待了,生怕公主和世子二人遇上了什么事。
偏偏那帮北朔人围坐在火堆旁吃酒猜拳,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