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已经回房间了。
他再继续待在门口,也没有什么用。
他身体有些僵硬,拖着身体倒在床上,他盯着天花板发呆。
感觉好像才没过去多久,但是却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有他自己要背负的责任, 这条路本来就是孤独痛苦且漫长的。
如果今天角色对调, 站在门外的人是琴酒, 里面的人是安室透。
琴酒绝对不可能离开。
门都会被他炸开。
但安室透不行,去陪北川秋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他闭上眼,就仿佛有无数只手扯在他身上, 拖拽着他坠入深渊。
这条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他永远都不能做自己。
*
北川秋早上醒的时候, 发现自己眼睛有点痛。
他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的眼睛。
手还没伸到眼睛上, 就被人用手拉住了,“别碰。”
男人的声音在耳朵后面响起来, 声音有些沙哑。
北川秋这才发现琴酒在他身后, 他朝着那边转过去, 看到了男人正好撑起了上半身来看他,睫毛低垂,鼻梁高挺,银色的头发披散在床上,虽然神情冷淡,但却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看起来攻击性都没那么强了。
“肿了。”
北川秋只要眼睛痛,下意识的就觉得是写轮眼的后遗症。
现在才想起来是昨天晚上哭得太久了。
琴酒和他挨得很近,墨绿色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他,这个姿势还是给北川秋带来了一点压迫感,让他感觉自己似乎被琴酒的气息笼罩住了。
北川秋不敢和琴酒对视,下意识的避开了视线。
他总觉得这么对视要出事,毕竟早上和深夜一样危险。
琴酒在北川秋眼神避开的一瞬间,神色徒然冷了下来。
他伸出手来,掐住了北川秋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
昨天晚上琴酒虽然气疯了,但下手依旧很克制,北川秋哭了,他就没有再继续了。
但似乎那克制的动作也吓到了北川秋。
北川秋没搞懂为什么琴酒忽然生气了,虽然琴酒平时看起来也没有高兴的时候,但这心情也太多变了吧!
明明刚刚心情看起来还可以。
他被捏着脸颊,含糊不清的问,“怎么了?”
男人唇角勾起了一个冷漠的笑容,“怕我?”
北川秋:“???”
琴酒从哪里看出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男人墨绿色的眸子似乎覆盖着积雪的冰川,嘴唇微微抿了起来。
北川秋光看一眼就知道,他一旦露出这个表情来,就是要发疯的前兆。
好像只要北川秋给出肯定的答案,他就要出去把隔壁的安室透干掉。
别问北川秋怎么知道。
现在唯一能被迁怒的人就是安室透。
北川秋双手握住了琴酒的手臂,整个人都朝着他凑了过去。
他仰起头,吻在了琴酒微凉的薄唇上,在吻上的一瞬间,琴酒就反客为主,长驱直入,揽住北川秋的腰,让他和自己贴得更紧。
银色的长发被北川秋握在了手里,窗外柔和的光线顺着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透出来,缱绻暧昧。
*
伏特加今天早上是最早起来的一个人。
他去吃了酒店的早餐,然后退房,坐在大厅里面等人。
第二个下来的人是安室透,他穿着卡其色的外套,身高腿长,浅金色的头发衬得五官更为精致,但神色却极为冷淡,在看到大厅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