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秋手在枕头下面摸到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凌晨四点。

北川秋这还是第一次半夜醒过来,他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这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

他揉了揉眼睛,让开了一点位置,“你来这里睡吗?”

琴酒擦着枪的手顿了一下,看向北川秋的目光变得幽深晦暗。

北川秋已经快可以出院了,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已经拆掉了,病床并不宽敞,但北川秋似乎没有意识到,只是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来吗?”

琴酒站了起来,手里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手指握上了礼帽,把帽子摘下来,也放在了桌上。

银色的头发犹如今天的月色,灯光照在他冷白的皮肤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解开了风衣上的扣子,脱下风衣的那一刻,露出里面的高领线衫。

领子卡在了喉结的位置,莫名的带着一股禁欲的味道。

线衫质地柔软,勾勒出了男人无可挑剔的身形。

他迈步朝着北川秋走过来的时候,北川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

可能是因为和琴酒不是很熟,也可能是琴酒目光带着的侵略性。

他好像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一样。

琴酒站定在了床前。

他声音冰冷,“会后悔吗?”

他在给北川秋选择的机会。

北川秋没有记忆这件事,像一根刺一样扎在琴酒身上。

无法拔除,只能让人觉得烦躁。

刚刚他擦枪的时候,想的是北川秋过去,北川秋的过去过得并不算好。

遗忘了过去也没什么。

以后他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

琴酒想要的不是被关起来,用仇恨或是恐惧的目光看着他的北川秋。

但那种无法抑制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却总在骨子里叫嚣着。

他要的是会对着他露出那种毫无防备的笑容的北川秋。

他要北川秋的全部。

虽然对方并不清楚他在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没关系,琴酒恶劣想道,反正他已经给过机会了。

少年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抬眼看向他,又朝着旁边让了一点,“不会。”

琴酒垂眸看着他:“嗯。”

随后就拉开了被子,躺了进去。

单人病床比想象中的要窄很多,北川秋没办法不碰到琴酒,他在床上挪动着,试图离琴酒远一点。

琴酒身高腿长,他身形比北川秋高大许多,一躺下来就占据了床上的大部分位置。

北川秋觉得琴酒似乎在朝着自己这边靠近。

于是他只能继续往后挪,直到自己去完全挪到了床的边缘。

琴酒嗓音沙哑:“不要乱动。”

北川秋撑着手臂起来了一些,朝着床的另外一头看过去,不出所料看到了空着的部分。

他指责道,“我没有乱动,你挤我都快掉下去了!”

琴酒侧头看向他,嗤笑了一声,“我挤你?”

似乎北川秋在无理取闹。

北川秋:“……?”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他试图再往后一些的时候,琴酒伸手按住了北川秋的腰。

隔着单薄的布料,他似乎可以感觉到对方手掌的温度。

北川秋没地方可以退了,他余光看到了琴酒在床上铺开的银色长发,被灯光染成了暖色。

琴酒的安全距离早就被打破,他的警惕心无法接受任何一个人靠他那么近,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

但他似乎想错了。

手臂微微用力,把北川秋往前一带,少年就整个人贴在了他身上,北川秋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