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眩晕袭来,她便失去了意识。

待她再睁眼时,就看到周围黑乎乎一片,只有路灯亮着昏黄的灯。

……路灯?

杨禾栀怔愣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方才呕吐残留的酸涩感被凛冽空气冲刷成铁锈味,

十二道哥特式拱廊在不远处次第亮起,鎏金院徽在石墙上投出颤动的光影,杨禾栀听到钟声幽鸣。视线往周围扫射一圈,“Closed ? for ? May ? Ball”的木质标牌斜插在鹅卵石缝隙里,酒馆橱窗内悬挂的鹿头标本独眼映出她的倒影。

斜对面的面包店已经关闭,黑板上用花体写着"Afternoon ? Tea ? Served ? till ? 4pm",被雨水冲刷的粉笔痕正顺着"Colombian ? Coffee ? £4.5"的字样蜿蜒而下。

全是英文,和她生活的地方长得完全不同,对她来说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这是什么地方啊,还是中国吗?

杨禾栀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死机了,能接收一切画面,却没有半点分析的能力,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是什么情况。

可她之前不是和蒋泽赋一起在卫生间吗?

她赶紧下意识摸了摸腹部,来自于一个孕期母亲的直觉,孩子还好好的在她肚子里。

随即她又去摸兜里手机,却发现自己穿得衣服还是在家里那套,根本没随身带手机在身上。

没有伞,杨禾栀忍着饥饿,她大概沿着夜路走了七八分钟,辨认了一下周围的英文字母,她猜测出来,这里应该是在伦敦,剑桥大学附近。

她脑子里闪过记忆,是是蒋泽赋的母校……

什么鬼,难道是她吐完睡着了,被蒋泽赋带上了飞机,直接飞到英国。

这种假设不太成立,因为蒋泽赋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正思索间,她就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一条狭长的巷子,不凑巧的是,这条路的路灯坏了,眼前漆黑一片,看不清路,她的脚步顿住,心里一阵慌张。

天空缓缓下起凉丝丝的细雨,她快要走到头的时候,巷子尽头响起几道下流的声音。

杨禾栀意识到不对劲,回神拼命往前走,越到出口走得越急,可身后几人的步伐更急。

“哇,那个女人好漂亮。”

他们流里流气的声音传来。

“她手上还有婚戒呢哈哈哈哈。”

有一个光头的男人朝她走进,吹着口腔调戏她:“美丽的女士,你这么晚在这里,是在等谁吗。”

“嘭”的一下,她心跳得飞快,被吓得腿软摔在地上,她赶紧护住肚子,甩掉身后人探上来的的手,想站起来。

电光火石间,看到巷口一个高瘦的身影有些熟悉,杨禾栀下意识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前方被喊的男生脚步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面前的紧急情形。

没有丝毫犹豫,他疾步跑过去,飞快地踢开了想意图不轨的外国男人。

“滚,不然我现在就报警。”男生冷静着音色,用流利的英文威胁他们,然后掏出手机示意这些流氓。

那几人见势不好,仓皇地走开了。

杨禾栀劫后余生,她抬起头想道谢,视线最先触及的是一双修长的手,指节分明,虎口处有薄茧,正虚扶在她肘侧。

夜风掀起那人黑色外套的下摆,露出一截熨烫妥帖的衬衫下缘,布料上隐约浮着雪松的冷香。

他看起来不过20岁左右,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一截线条干净的下颌,说话时,喉结轻滚:“Are ?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