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山从锅里捞起一块肥厚的肉再加上一勺汤汁送到了田敬文面前"将军趁热喝吧"
田敬文接过碗来看着碗里那块肥厚的熊肉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走到大锅前将那块肉重新扔进了锅里。"多熬熬将肉都熬乱了"
看着田敬文。覃山也默然地将自己碗里的那块肉重新丢回到了锅里.
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端起一碗碗肉汤口口地喝着没盐没佐料淡了吧叽委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每一个都喝得极认真极香甜.但就是这股认真劲儿看着却是让人心酸不已.
士兵从中突然传来低低的哭泣之声覃山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现出怒容现在领兵的将领最怕的就是军心涣散这哭泣之声不谛是一种虚弱的表现虚弱是会传染的.
哭泣的是一个看起来极年经的士兵看那面相最多十六七岁嘴唇之上的胡须都还没有完全长出来.
"你出来"覃山大步走到士兵面前怒吼道.
士兵端着碗流着泪走到了覃山的面前.
"齐国的勇士能流血不流泪"覃山怒吼道"你乱我军心该当何罪你可知道?"
年轻士兵仰起了头看着覃山"覃将军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覃山咽了一口唾沫心中一阵酸楚但手却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一寸寸地向外拔着.
"覃将军二虽然年纪但作战很勇敢的脑子也很灵活在崤山关他一个人就杀了二三个征东军他是被饿糊涂了."一名低级军官站了起来"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覃山森然道:"功是功过是边他乱我军心当斩."
刀缓缓出鞘正想举起来手腕却是一紧被人握住转头看时却是田敬文站到了身边.
"弟兄们你们都想回家是不是?"田敬文大声问道.
沉默片刻士兵们齐声道:"是我们想回家."
"我也想回家"田敬文大声道"但我们要回家就一定能抱起团来努力渡过眼前这一个难关先要活下来才能回家是不是?"
"是"
"而要活下来便先要打起精神几万征东军都没能杀得了我们难不成这的崤山这的雪便能杀死我们吗?"
"不能"士兵们吼叫了起来.
"好我们就要有这股精气神儿让我们一齐努力活下去回家"
"回家回家"
本来低迷的士气转眼之间被田敬文便鼓了起来.覃山佩服地看着田敬文本来是一件涣散军心的事情却一眨眼便让田将军给扭转了过来.
田敬文扭过头来背对士兵之时刚刚的激昂之色却是消失无踪触目所处尽是白色不知何处是归途啊.
而此时在离田敬文所带齐兵的山头遥遥相望的另一个山头之上一股士卒正盘膝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都被裹在白色的斗蓬之中静静地坐在哪里如果纹丝不动他们看起来和一块覆盖上了白雪的岩石也没有多大差别.
"队长炊烟炊烟"从一棵大树之上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呼叫之声坐在雪地上正默默地嚼着羊肉干的张喜一下子站了起来两手抓着树干噌噌地便爬了上去地上盘膝而坐的数十名士兵也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从白雪覆盖的树枝之间探出头来果然在对面的山头之上一缕缕炊烟正扶摇直上.
一二三……张喜轻轻地点头数"应当是他们了."
从树杆之上滑下来他走到士兵们中间对着一个身材瘦弱脸上尽是疲累之色的下颔之上蓄着三数长须的中年人道:"秦先生他们应当就在我们对面的山头之上我们找到他们了."
秦先生也就是秦绍伟田单的首席谋士脸上亦显出激动之色随着这股征东军的斥候队伍进入崤山已经五六天了总算是有了田敬文的消息.
这几天的艰难跋涉几乎让他耗尽了体力到得后来便是这些士兵们轮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