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还在走神。

她想起那浓白的精液迸溅在照片上滴落的模样，就像融化的冰激凌。

「純粋」、「純潔」？

「纯净无瑕，充满希望的高中生活」……什么的。

或许已经不复存在了。

德子嘲讽地勾起唇角。

“我看见了，是我高中入学的照片。”

她说得开门见山。

“山野雅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我……”

她看见弟弟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语无伦次。这有点罕见。

“我理解。”德子故作老成地点头，“到了这个年纪，确实会想这种事呢。不如找个女朋友……”

话音未落，她就被擒住手腕。

“你什么意思？”

弟弟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蜜棕色的眼睛看着有些凶戾：“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

纤细的手指掩住嘴唇，指尖涂着裸色的甲油，如同新绽的花苞一般柔嫩莹润。

少女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只是这笑容算不上善意。

她高高地扬起一边的眉毛，黑眸微眯，表情促狭又狡黠。那是一种仿佛洞悉一切的高高在上。

山野雅人说不出话来了。

楼下传来母亲唤二人吃饭的声音。少女挣开腕间的禁锢，推了一下少年的胸膛。

那热度熨烫在胸口，有种莫名的酥麻。

他愣愣看去，余光里只抓住姐姐微微上扬的唇角。

...

餐桌上，母亲妙子又开始对为之骄傲的儿子大夸特夸。父亲健问过两人的功课后，和儿子就海外某件金融新闻展开了讨论。

德子在一旁扒着饭里的排骨。

母亲的手艺很好。可那酱烧的咸味却如鲠在喉，久久难以消散。

她打量着少年的侧脸。

同遗传父亲、黑发黑眼的她不同，少年是天生的茶发，面孔融合了父亲的清俊和母亲的俏丽，五官深邃又秀气，在白炽光的照射下宛如一座古希腊雕塑，每一道线条都刻画得精致而优雅。

从小到大，人们总用“天使”、“洋娃娃”之类的词来形容他。

幼年时，她也为弟弟的美貌而感到自豪。毕竟有一个好看的弟弟，带出去也很有面子，所有的小朋友都要羡慕她。

很快，随着年纪的增长，弟弟的外貌和才能的快速发展使他成为了家里和学校的焦点、她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的说话方式也变得刻薄而毒舌，让她愈发无地自容。

人们会先大力夸赞弟弟一番，轮到她头上就变成了“很文静的女生”“好像外貌平平，不像那个山野的姐姐”……

于是，德子再也不愿和弟弟同来同往。去上学也要比他提前半小时出门。

没有男性靠近她，只有源源不断的女生拜托她递交礼物和情书。

连自认为最要好的死党也是为了趁机接近弟弟，这使她对他愈发的记恨。

如果没有弟弟的话就好了。

山野德子曾无数次这样幻想过。

这样的竞争对手……简直和怪物一样。让人望之莫及，一生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下。

咣当。

似乎是想得出了神，勺子从手间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少女边说着“抱歉”边俯下身去。

视线尽头。

那是弟弟的裤裆。漆黑的布料里，横起一道粗长的弧度，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肿胀与硬度。

德子飞速直起身来，眼前发愣。

是因为……她刚才盯着他看太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