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黑发缠绕在指尖。她用了他的洗发露和沐浴露,身上带着他的味道。
少年餍足地眯起眸子,难得闭上了刻薄的嘴。
“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德子抱着膝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方才她其实醒了好一会儿,就想看看这坏心眼的家伙会做些什么。
“什么?”
雅人关掉吹风机,垂下头来。
他坐在床头,而德子坐在他身前。自他的角度看去,漆黑的发丝下露出一截雪肩,胸前红缨半遮半掩,被柔亮的发丝衬得更加靡艳。
“你说什么血脉相连,我听到了。”
少女将声音闷在膝头,听不清情绪。
雅人顿了一下,缓缓开口:“因为血脉……是没办法斩断的羁绊。”
无论你逃到何方,流淌在体内的血液永远将我们紧紧相连。
他们此生都会纠缠不休。
“什么啊。”德子揉了揉耳朵,“真恶心。”
身后的少年浑身一僵,随即伸出手臂,强硬地将女孩禁锢在怀里。
“恶心?”他哑声笑起来,“你被我操到喷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少年的声音被压在喉间,低音提琴般优美而馥郁。
怎么反应这么大。
德子翻了个白眼,抓住那遒劲有力,向腿心摸去的小臂:“别闹了,一会儿母亲就回来了。”
身后的弟弟还不罢休。像是非要讨个说法似的,他强行将她调了个儿,面对面地抱在怀里。
“那有什么?”
雅人捏着她的脸,迫使她贴上他的唇。
他的吻就跟他的人一样,强势又坏心眼,舌头放肆地翻搅,舐嘬,挤压出淋漓水声,又把大口唾液喂她吃下。
这是一个野兽的吻。
“我不是在沙发上舔过你吗……当时母亲就在厨房。”
少年吮着她的唇瓣,声音很低。
眸色如同化不开的变质蜜糖,浓稠得发着灰。
德子不讨厌和弟弟接吻。
说实话,他的舌头灵活得要命,无论亲哪里……都能带来令人飘飘欲仙的体验。
吻毕,她推开了他的胸膛。
“你把我的行李箱搬进来,我得换件衣服。”
德子理所应当地摆手。
“干什么?我不能光着出去吧?”
雅人磨了磨牙。
他把手伸到她乳尖,掐捏了一下,换来少女的惊呼才愤愤离去。
...
双亲都对德子的突然归家感到震惊。
“那个……村子里连着死了好几个人。感觉不太安全就先回来了。”
少女连忙补充:“我刚才和医生……尾崎医生,还有室井住持都打过电话了……剩下的小部分行李他们会帮我寄回来。”
“……什么!”妙子慌乱地抓住女儿的手,“村里死人了?!这、我完全没看到新闻……”
“可能因为地方偏僻,所以没引起轰动吧。”
山野雅人耸了耸肩:“今年夏天格外酷热,山里又偏僻……说不定有什么怪病横行。”
“怪病……”
妇人咬住嘴唇,浓密的睫毛惊恐地上下颤动。
山野健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背,皱起眉头:“明明让隆子每天都汇报村里的近况,我们竟什么都没听说。”
少女想起护工扶着智子婆婆离去前,那苍白萎靡的面庞……
“她可能身体也不太好。”
德子小声补充。
“那护工就知道说八卦……我看她根本分不清什么叫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