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今年贵庚?还要报复一只鸡?”
“哎你那毛记得给我留点儿,扎个毽子。”木葛生迅速转移话题,看向柴束薪,“小大夫居然洗手作羹汤?我们今天这是走了什么大运?”
“猪肚鸡吊汤,加了胡椒和党参,补虚健脾。”柴束薪淡淡道:“对先生身体有益。”
“小大夫,你若得空,教教老二做一品锅呗。”木葛生得寸进尺,不要脸道:“上次在贵府尝了一次,念念不忘,可这人非说他不会。”
“一品锅是阿姊的拿手菜,做法我亦不知。”柴束薪道:“你若想尝,下次再来便是。”
松问童听得一愣一愣,狐疑地看着柴束薪,“你俩化干戈为玉帛了?老四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木葛生把果核朝他扔过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眼见这俩人又要打,柴束薪走到窗边,看着灯下的木葛生,微微点头,“上次之事,多谢。”
木葛生一愣,“啊?什么事?”
柴束薪:“……”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码头走货那边我就是去打了个招呼,举手之劳,小大夫不必挂心……小大夫!欸你别走啊!留下来吃个饭!我真不是为了刷碗才留你的”
第11章
一餐饭罢,木葛生刷碗刷到了半夜。
“我决定了,我以后不叫他小大夫了。”木葛生甩干手上水珠,跳上房檐,扔给松问童一壶酒,“我要叫他三九天。”
松问童抬手接过,“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你看他冷冷清清一个人,就没见他笑过,像被雪糊了脸似的,可不就是三九天么。”木葛生振振有词,“夏天谁要往他身边一站,肯定解暑降温。”
这是大实话,柴束薪从头到脚都透着冷淡,大概是家教很好的缘故,并不让人觉得冒犯,但确实是个礼貌而疏离的模样,眉眼生凉。
“你少给人找点麻烦。”松问童道:“药家是七家中最入世的一支,他身为家主忙得很,也就你天天吃饱了撑着去添乱。”
“我就见过他三回好吧?怎么就成添乱了?”木葛生挑眉,“我可是从老三那里听说了,你当年刚被师父收养,没少和他打架,据说还被揍掉了乳牙。”
“去你妈的,你怎么不说我把他打得半月下不来床?”松问童灌了一大口酒,“那时候我妈刚死,我烦得很,整个银杏书斋没我没打过的人。”
松问童的母亲是上代墨子,是位快意恩仇的性情中人,当年行走江湖时爱上了关山月的花魁娘子,奈何心上人红颜薄命。木葛生听师父说过,当初花魁去世,上代墨子单刀闯酆都,踩着阴司大堂的公案要判官放人,搅得整个冥府上下不得安宁。乌子虚的爹去劝架,结果被一脚踹回阳间。
后来多方斡旋,总算折中找了个法子,阴司特许花魁在奈何桥头停留五年,而上代墨子则要留下后人,继承墨家一脉。待新墨子五岁时,两人可一道投胎,结缘来生。
“五岁那年我去送她,看见她媳妇儿坐在桥头弹琵琶。”松问童道:“她扔了刀,提着裙子跑过去,整座奈何桥的人都在看她俩。”
“一开始我挺瞧不起我妈的,觉得她没种,为了一女人要死要活。”松问童抓了抓头,“但当初我抱着刀站在那儿,我也看呆了,觉得能把这么美的人娶回家,不愧是我妈。”
“不愧是伯母,不愧是你。”木葛生听得笑喷:“我听大师兄说,你当初刚来书斋,天天找人打架,还拿刀把他的书桌劈了当柴烧。”
上代墨子去世前将松问童托付给银杏斋主照顾,墨家血脉稀薄,家风奇异,素来不置家产,只有一把舐红刀历代相传。
“那时候我太闹腾,大哥实在没法,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