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葛生回头:“怎么?”
她支支吾吾半天,到底没说出话。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今天自己找地方玩去。”木葛生朝黄牛道:“城隍爷辛苦了,今儿给您放天假,门卫工资照发。”
“那老祖宗你呢?”
“别叫老祖宗了。”木葛生关上门前留下一句,“叫舅妈吧。”
木葛生刚进院子就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他推开厨房门,看到围着围裙的柴束薪,两人视线撞在一起,柴束薪手里的盘子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木葛生不禁笑了,他想起自己当年从沉睡中醒过来,柴束薪也是这样摔了手里的药碗。
这个人能风轻云淡地拎起舐红刀,在他面前却总是认真细致地捧着柴米油盐。
柴束薪张了张嘴,他想把地上的盘子捡起来,视线又不愿意离开木葛生,一时间不上不下地僵在原地,甚至显得手足无措。
“……你先不要进来。”最后他冒出一句,“里面太乱,当心伤到你。”
“怎么。”木葛生靠在门槛上,歪了歪脑袋,“我千里迢迢回家来,官人还不让进门啊?”
柴束薪听得没站稳,险些又碰掉了身后的锅。
堂堂罗刹子,叱咤阴阳两界、万里山河,如今却在小小一方厨房里成了个找不着北的不倒翁,木葛生看不下去了,他俩要还这么站着,柴束薪今天非得把厨房拆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