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真唯唯诺诺坐在沙发上, 本来低着头?,一副受气包样儿,顾延野看了就心烦, 他借着由头?嚷了几句发脾气, 许小?真反倒抬起头?, 用一种饱含感情的眼?神望着他, 他的脾气就郁郁憋了回去, 不上不下的。
坐下来,拉着许小?真的手,放在掌心中?, 翻来覆去地?看, 闷声闷气问:“怎么弄的?也?不知道去看医生?我又不是没给你钱。”
许小?真没多想, 照实说:“和陈奕松打架时候弄的, 没什么好看的,治不好,忍忍就过去了, ”他怕顾延野心疼, 有心安慰,笑着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没吃亏, 也?打他了, 拿棍子打的,把他脖子都打红了,你都不知道, 我可?厉害了,他被我打得?可?狼狈了。”
五年里, 他一直以为周延是陈奕松害死的;他的标记也?是陈奕松做的,才导致孩子的体弱早产,所以许小?真恨了陈奕松五年。这张脸,这个名?字,他永生难忘,时不时就要翻出来鞭尸一阵。
直到?和周延重逢,得?知真相,许小?真的恨意才烟消云散,当然他也?没感到?丝毫抱歉,陈奕松打过他那么多次,他鞭尸一辈子也?是应该的。
但人已经?死了五年,他不是一个爱把讨厌的人一直记在心里的人,他心挺小?的,记一些重要的事都嫌不够,短短一个半月,陈奕松的脸都快记不清了,再过几个月,可?能还要使劲儿想想,才能不说错他的名?字。
这个名?字唤起了顾延野不怎么愉快的过往经?历。
他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刚才发到?一半被憋回去的火再度燃起,打个架至于把细节都记的这么清楚吗?几年了这都?
不知道他和陈奕松那个傻逼不对付?人死了他都想重新拽出来挫骨扬灰,这辈子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照着他的脸上打,陈奕松是第一个。
还有许小?真这个傻逼明知道对方觊觎他,还跑过去白给人睡了。
提起陈奕松还笑着说的,怎么手上的伤是爱的记号?
顾延野越想越觉得?不快,即便人都死的透透的了,他怀疑许小?真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怎么和这种人渣的过往都得?记得?这么清楚?还是他和所有睡过的人都有感情,念念不忘?
还真够多情的。
顾延野当年就对许小?真和陈奕松睡过的事耿耿于怀,想方设法的把人弄死了,没想到?许小?真现?在还敢提这个人。
他睨着许小?真,压着火,心有试探地?问:“记的够清楚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许小?真要说忘了,顾延野觉得?这事儿还能翻篇儿。
许小?真想了想,还真回忆起来了:“大概是六年前七八月份的时候,他刚转过来。”
他松开许小?真的手,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你记的还真清楚。”
许小?真想这种事情,很难不记得?吧。但顾延野的表情不怎么好,他也?不想触霉头?,就含含糊糊说:“你问我才想起来的,你不问我都快把这个人忘了。”
“你是意思还是我的错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质问许小?真,下颌绷的紧紧的,怒目而视。
他咄咄逼人,尖酸刻薄挑刺的样子,许小?真太熟悉了,他不知道顾延野的脾气怎么能像灶台里的火焰一样,起起伏伏,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或许是提到?陈奕松的缘故,又踩了他的雷区。
他愣了一会儿,去拉他的手,安慰:“我的错,人都死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顾延野甩开他的手:“他人死了,你不是还记得?他么?”
医生歪着头?,觉得?形势不好,赶紧拎着药箱开溜了。
他给顾家当了十几年的家庭医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