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乌子虚话未说完,松问童啪地把刀插入砧板,端上一盘羊肉,“吃饭。”

“得嘞,您辛苦。”木葛生笑眯眯给人倒了杯酒,“吃饭吃饭。”

一餐饭吃了一个多时辰,三人久别重逢,从天南聊到海北,“我先去了德意志,然后转到苏联,最后一年在欧洲游学……”木葛生醉醺醺地比划道:“你猜怎么着?英国人……上|床都念莎士比亚!”

松问童听得大笑:“怎么着,开洋|荤了?”

“那倒不至于,发乎情止乎礼,我心里有数。”木葛生摆摆手,“是在剑桥的时候听戏剧社的同学说的,那时我们在康河划船,有中国的留学生带了小提琴,居然能拉出西皮流水的调。”

“我唱了支梁祝,有女孩问我唱的是什么。”木葛生说着笑了起来:“我说讲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死后变成蝴蝶。”

“妙哉”乌子虚趁着酒意起了个调子,悠悠开嗓:“书房门前梅花开,今日送弟把家归。”

“有时聚头时分开,花开花落又结蕊。”

木葛生接过腔,击盏道:“既有分别,定有相会。”

“一双醉鬼。”松问童听得摇头,起身收拾碗筷,“人才刚回来,就赶着唱十八相送。”

一餐饭罢,木葛生起身告辞,“我去找小峰子裁几身大褂,老二你记得晚上再摆几桌热闹的,请大家都来聚聚。”

“滚罢。”松问童一挥手,“邺水朱华今晚歇业摆宴,短不了你吃的。”

木葛生揉着肚子走了,乌子虚看着他的背影,道:“老四应该是要回去了。”

“近乡情怯,先来我们这儿吃酒壮胆,怂的他。”松问童嗤笑,继而皱眉道:“刚刚饭桌上你干什么提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