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毛是最好的燃料。”木葛生道:“但是你也说过,化形需要灵力滋补,朱雀化形需要的灵力更非同小可,而城西关万鬼横行,是最好的去处。”

“太岁乌孽和你是一伙的?”

“什么叫一伙的,又不是结党营私。”木葛生摆摆手,没再隐瞒,“乌孽大爷是老三祖宗,这事儿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我拜托她在关山月附近打开阴阳梯,把老五坑到酆都,借着乌孽大爷和老二动手,用舐红刀破开城西关上的结界,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一阵沉默。

两人相对无言,满目灯火万千。

远处有丝竹响起,送嫁的队伍走过长街,火树银花畔,更添朱颜。

“你简直是在胡闹。”柴束薪终于开口,声色冷然,“进入阿鼻之地非同小可,如有万一”

“没有万一。”木葛生打断他的话:“我算过,此去有惊无险,否则我断不会把你拉进来……”

“也就是说若此行凶险,你就要孤身前去?”

“老三是我兄弟。”木葛生不看他脸色,自顾自饮酒道:“当年我和老二大闹酆都,轻狂过甚,按律要入阴律司受折杖法,是老三上下转圜,又有乌孽大爷帮着说话,我们才逃过一劫。”

“你别想骗我。”柴束薪直接拆穿他,“当年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是从酆都被血淋淋抬回来的,你那不叫逃过一劫,你那叫命悬一线。”

“是老三把我背回来的,当初师父亲自罚我,让我去阴律司领罪,原本我不太可能有命活着出来。”木葛生叹了口气:“是他上下打点周旋,又再三去药家请你,我这才捡回一条命。”

“那年我们在酆都闹得很大,师父动了气,命我领完罚,自己从阴阳梯爬回去。当初老二也受了罚,管不了我,老三那时还没我高,硬撑着把我背回去。”木葛生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那傻子为了不让我睡着,一路边哭边唱歌,回来之后哑了整整一个月。”

“所以你便做到如此地步?”

木葛生朝柴束薪举杯一笑,“我们是兄弟。”

柴束薪猛地站起身,盯着他沉默片刻,转身离去。

木葛生又拍开一坛酒,边喝边道:“他似乎不乐意和我做兄弟。”

“咱家还是第一次见到灵枢子如此失态。”乌孽跳上楼檐,“怕是被你气坏了。”

“瞒不过他。”木葛生耸耸肩,“他刚刚借着老三指桑骂槐,明显是看出来了。”

“这一代灵枢子澄思寂虑,你未必比他聪明多少,而且你这局做的太寒碜。”乌孽自己开了一坛酒,道:“当初你来找我,一提白玉噎我就明白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把药给他了,傻子才看不出来。”

木葛生此番大费周章,除去为了金吾不禁夜,也为了寻白玉噎这一味药材,白玉噎可治万疾,自然也能治好柴忍冬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