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命的人。”松问童一巴掌拍上木葛生脑袋,“你几次从鬼门关捞回一条命,你他妈以为谁有能耐把半死不活的你救回来?”

木葛生僵住,难以置信道:“前几次救我的人,是那小大夫?真的假的?”

松问童冷眼以对。

木葛生思索片刻,“我是不是完蛋了?现在道歉来得及么?”

“晚了。”

“我要抱他大腿求他呢?”

“他应该会把你再暴打一顿。”

“那便罢了,我何必上杆子找揍。以后有机会,给他赔礼道歉便是。”木葛生倒也不坚持,大大咧咧站起身,“扶我一把。”

“就你娘们儿兮兮的娇气,别碰我。”松问童退后一步,将手里的刀递过去,“自己拄着。”

“唉,你说我这爹不疼娘不爱的,兄弟面前也不遭待见。”木葛生闻言抱着刀唉声叹气:“在外招惹了人,还得千里迢迢回山跟师父诉苦。”

“你废话说完了没有?”

“没说完,爱听不听。”木葛生翻了个白眼,“你最好赶紧找棉花把耳朵堵上,等回山见了师父,我废话更多……喂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我可是伤患!”

“把你嘴堵上。”

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两人身手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在柴府撒野半宿都无人能奈何的木葛生被松问童一招掀翻,拎行李似的拎了出去。

松问童拎着人,步履丝毫不见减缓,一路出了城。

城外有山,山上有寺,寺内有书斋。

庭院内栽满银杏,古木高枝,遍地金黄,朱门匾额上题着四个字银杏书斋。

书斋在外看着不大,然而门内却是游廊幽深,松问童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间水榭前,隔帘行礼道:“先生,学生回山。”

“平安便好,此番下山,又闯了什么祸回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嗓音传来:“呦,这么大的行李,可是从城里买来的土产?”

竹帘半卷,水榭中有白衣人临水而坐,风姿皎然,有如谪仙。

可惜神仙是个半残。

安平看得感慨,果然人无完人,长得好看的都有致命缺陷。松问童脏话连篇,木葛生见钱眼开,柴束薪生人不近,而眼前这位银杏斋主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却白发如雪,身坐轮椅之上。